黛靡也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的难以置信的神情。
见何叔跪在地上不停哀告,黛靡也不禁颤声问道:“这么说真是那老妈子最先发现的尸体,而何叔,难道你……你却……”
贺立业这时却上前一步,轻轻把何叔搀扶起来:“这事不怪老何,完全都是我的主意。”
十方心中也是愤慨,只是强忍怒气叱道:
“贺员外,你们为了保守秘密,如此草菅无辜人命,这与那杀死贺夫人的凶手何异?”
“我也知道这么做是天理难容,但我身为木坊的坊主,这块招牌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它。
刘妈她却以此要挟于我,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威胁我,说等内子丧祭一过,就要贺某将她扶正为妻,否则就把内子被人做成傀儡之事说出去。
贺某也是被逼无奈,这才让老何把她诓骗到化灰炉前,将她推进炉中化掉。”
贺立业说完,也长叹一声,好似压在心中长久的重担一下子轻了许多一般,略微喘了口气:“我本以为这件事做得是天衣无缝,哪成想上来就被先生看了出来。”
“贺员外,你的确挖空了心思,但我实话实说,你这么做非但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却帮了真凶的大忙,更是让自己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困局之中,才使得现在变得如此扑朔迷离。”
“我帮了凶手的忙?”
“不错,因为在你心目中,贺家木坊的招牌高于一切,甚至不惜杀人害命。
可是你却没想到杀人容易,但是要处理杀人之后而引起的各种问题却并不容易,你以为把那刘妈推进化灰炉中烧的干净就万事无忧了吗?
刘妈可是最先看到尸体的目击人,如今被你灭口,那当时她第一时间看到了什么,就无从问起了,这你难道不是帮了凶手的大忙了吗?”
贺员外听十方说完是低头不语。
十方却面露冷笑:
“你是不是在想,当时的情形你已经问了数遍,早就了然于胸,更是完全按照刘妈的诉说来教给小少爷的,从而把小少爷变成了所谓的第一目击人,因此就算刘妈死了,也不会有什么疏漏。”
贺立业顿时面露恐惧之色,冲十方惊道:“你难道会读心之术吗?为何能如此清楚我想的是什么?”
十方摇了摇头:“那贺员外可高看我了,我哪儿会什么读心之术,我所说的不过只是推断而已。”
说着,十方走到棺材旁边,用手指了指放在夹槽里的血傀儡:
“那我问你,当时这血傀儡是放在夫人尸体的左边还是右边,是面向夫人还是背对夫人,是站立还是躺倒,是如今这个样子,还是保持了什么特定的姿势,贺员外能说的清楚吗?”
“这个……”
贺立业登时语塞,赶忙扭头问何叔:“老何,你不是也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形吗?你来说说当时是什么样子的?”
何叔见自己的罪行被揭穿,早已是心慌意乱,这时听贺立业问他,努力想了半天才说道:
“这个老奴一点也不记得了,当时我吓坏了,只想着赶紧处理干净,也没留心到底是左还是右,是面向还是背对,更别说什么姿势了。
不过这些东西重要吗?反正夫人是被杀死后,做成了血傀儡了,什么样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巨大,方才黛靡姐姐说了,如果是人行凶,能把尸体弄成这样的,必定是有特别的诉求,或是报仇或是献祭,甚至是为了掩盖某种特殊的目的而故弄玄虚,如今随着刘妈一死,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也许刘妈也有可能跟老何一样,因为害怕,并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也有可能啊?”
贺立业还想再为自己辩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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