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了掸肩膀的落雪,走到了炭盆旁边烤了烤手:“我去了,她没要。”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摞银票,放在了江镜庭的案几前。
江镜庭无光的眸里隐藏着太多的情绪,乳白色的玉犀角班指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心:“以你的名义给她,怎么她也不要?”
沈易山走到了炭盆旁继续烤着双手:“她又不傻,鬼灵精的,这么多银票,我哪里拿得出手。”
江镜庭笑了笑,道:“还挺倔。”
沈易山思忖片刻,沉声道:“她说准备去山上了。”
江镜庭一怔,眉宇紧蹙:“去山上做什么?”
“说是要当九王爷的方士。”沈易山停顿住,道:“她
那算卦的营生不靠坑蒙拐骗本就难以维持,若不是翠翠收留她,这漫天风雪她只怕连个落脚的安身之地都没有。”沈易山抬眸看了看江镜庭的反应,见他依旧垂着眼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好又道:“小花性子要强,不喜欢亏欠于人,她也不愿意总是麻烦翠翠。她说那九王爷是个草包,说不准能骗些金银花花。”
沈易山沉声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江镜庭沉默着,沈易山等了良久,觉得他多半是不会回答自己了,只好转身出去,只是出去之前,江镜庭慢声的问道:
“她...本名是什么?”
沈易山站在门口,望向院子里的秋千,笑了一笑,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吟了一首唐寅的诗:
月临花径影交加,
花自芳菲月自华。
爱月迟眠花尚吐,
看花起早月方斜。
长空影动花迎月,
深院人归月伴花。
羡却人间花月意,
捻花玩月醉留霞。
沈易山说完了这话,人已出去。江镜庭用心的揣摩着字字句句,不由牵起了唇角,温润的笑了,提笔落墨,雪白的纸上落下了花月意三个字来。
连绵起伏的山脉覆上了一层厚雪,放眼望去,天与地白茫茫的一片。
花月意迎着飘摇的风雪一路朝着山上走去。她两只手揣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冻得唧唧索索的。她脸冻得都有些发紫,睫毛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阡陌蜿蜒的山路早就被冰雪冻住,
稍有不慎,脚下就会打滑。她每走一段距离,都会自腰间轻轻捏出一粒朱红色的鹅卵石,鹅卵石落在白色的雪地里极为醒目。
花月意刚走到了半山腰,遥听一人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花月意寻声望去,仰头见得高处立着四五个男人,手里的弓弩正瞄准了自己。她心里一沉,踉跄了几步,险些滑道,忙朗声道:“草民来此求见九王爷!”
军中帐内,九王爷身披雪白色的貂裘大氅半倚在红木榻之上,身畔跪着两个侍女,一个在为他垂脚,另一个手里捧着鎏金色的果盘,盘里放着剥好的石榴。
那案几之上放着一本崭新的孙子兵法,摆了足足五鼎熏炉,正缭绕着细细的薄烟。
五鼎熏炉香味不同,交织在一起,让军长之内笼罩着一股浓重的香味,初闻极香,闻久了却有些刺鼻,那九王爷似乎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舒适,只用手支着脑袋,嘴巴微微一张,侍女用鎏金色的汤匙舀了几颗晶莹的石榴喂到了他的嘴巴里。
帐外传来了声响:“报!”
九王爷皱了皱眉,歪头吐出了一颗石榴籽,懒声道:“进。”
护卫李风挑帘入帐,跪在九王爷身前道:“山下有一自称可占卜吉凶的算命小子,说要求见您。他说您曾邀他作为谋士。”
九王爷皱了皱眉,眼睛一转,立时想起了,手猛地一拍红木榻,人已跃起,取了剑架之上的宝剑,拔剑
出鞘之间双目已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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