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垂眸跪在军帐之中。
九王爷坐在案几之上,手里的宝剑插在了地上,他垂眸看着花月意,笑着问他:“你还敢来?”
花月意抬眸一笑:“王爷,哪里话?”
九王爷微微提手,手里的剑已到了花月意的肩膀,只要他轻轻一摁,那锋利的剑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穿过花月意的肩膀:“你倒是说说,那日我听了你的鬼话,站在风里活活冻了好几个时辰,却等来了个白衣男子恐吓于我。想必也是跟你一伙的了?”
花月意也不急,来之前早已备好了说辞,佯装诧然,道:“有这等事?”
九王爷冷冷笑着,剑尖移到了花月意的脖颈之上:“你接着装。”
花月意道:“王爷,小的上一次与您别过之后人就去了城外,可当时我夜观星象,竟见得王爷的星宿黯淡无光,只怕是有血光之灾,小的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九王爷笑了笑:“你倒是有心。行吧,既然你来了,便在我军中住下吧,先去安置,晚点本王再找你商讨举义良策。”
花月意挑帐离去。
九王爷身后的护卫李风摸了摸腰中的长刀,沉声道:“王爷莫非当真信这小子的鬼话?”
九王爷冷冷笑着:“本王自然不信。”
九王爷坐在案几之上,两只手搭在了剑柄之上:“派去山下找那白衣人的全都没有了踪影,后来我将此事飞鸽传书与穆涵之,我问
他知道不知道那瞎了眼睛的白衣男子是个什么来头,你猜他回了我什么?”他停顿住,笑着看着那护卫:“不可说。”
“这天下之事,天下之人,有甚是不可说的?”
“莫非他是....”
搭在剑柄之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攥住,细长的眼底泄出一道寒光:“只有他死了,我陈有德才能以九王爷这个名义永远活下去。”他停顿住,狞笑道:“而知晓那真九王爷去向的人,如今竟自投罗网来我营中看来,到底是苍天助我。”
李风沉声道:“那小子来得蹊跷,你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陈有德讥笑道:“我五百兵丁驻扎此山,怕他个黄毛小子不成?”
李风道:“穆宗主的意思只是让你在此地募集军饷,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陈有德冷哼一声,移目看向陈风:“筹集军饷?那该死的知县比猴子还灵,明明我与他讲好,他负责克扣途径至此的商队,把物价压低,我低价入购,可这老小子根本就喂不饱,已经三七分账了,他还嫌不满足,他不把我放在眼里,迟早我得下山杀了这老头,否则我这举义也未免太过可笑了些。”
李风道:“穆宗族本就是命你假举义威胁那知县而已,实则是为了募集军饷,我们还是不要徒生事端,如今咱们羽翼未丰,根本离不开穆国这棵大树。”
飞雪已停,朔风未歇。
银月如钩,高高悬在
夜幕之中。
花月意立在高处,一双灵动的眸眺望远方,神情凛然。身后的营帐篝火长明,时不时还有戍守的一排排兵丁巡逻,花月意神情凛然,正凝眉思忖着什么,忽觉身后有脚步声响,花月意回头看去,见来人是那九王爷,手里还抱着霜血剑,花月意心下一沉,却面不改色,只哂笑着拱手一礼:“王爷。”
陈有德负着双手,自上而下打量着花月意,眼神里尽是不屑:“你心情倒是不错?”
花月意展颜一笑:“看来王爷心情也是不错。”
“哈哈哈哈。” 陈有德仰头笑了笑,移目看向花月意,道:“那是自然。如今我最想杀的人马上就能杀得,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花月意的脸色微微一僵,又道:“王爷哪里的话?”
陈有德的脸色霎时阴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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