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慌慌张张的捂住了六子的嘴巴,给他拽到了人少的地方,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六子昂着天真的小脸,道:“你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花月意把六子抱在了怀里,道:“想死你了,臭小子。”
六子探出小黑手戳戳花月意的脸颊:“娘,你脸上糊着个什么玩意儿?”
花月意道:“不这么糊着,怎么能瞒得了你爹?”
六子:“娘,你腿伤好些了么?”
花月意点头:“没事了。”
六子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得有脚步声响,回头看去,见人是落羽,花月意道:“怎么了?”
落羽道:“爷找你。”
花月意心里一沉,嘱咐了六子几句话就跟着落羽去了。
她独自走进了江镜庭的军帐,见烛灯阑珊,江镜庭正一脚踏在椅面之上,俯身用巾帕仔细的擦拭着乌黑鞋面上的灰,见花月意来了,这才转身站起,不过他看向花月意的眼神却也不带着揣测了,他负着双手,走到花月意身前,问道:“上次听你说,你对金蛇军有不共戴天之仇?”
花月意颔首:“是。”
江镜庭移步走到了沙盘旁边,朝着花月意招了招手:“会看沙盘么?”
花月意摇摇头,江镜庭一手掌灯,一手指了指沙盘:“三日后,会有一支金蛇军的粮草途经此处,你领兵从这里奇袭,逼他们后退,我在后方夹击配合你。”江镜庭停顿住,抬眸看着花月意:“不单粮草我
要扣下,金蛇军一个活口不留,做的到么。”
花月意点头:“可以。”
江镜庭道:“下去吧。”
营帐内,鼾声如雷,一张通铺上躺着二十几个男人,睡得正香。
花月意躺在地上,暗夜里,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一想起三日后终于能上阵宰了金蛇军的狗,心里就觉得十分激动。
半晌,自帐外走进来了个刀疤脸,这人花月意认识,就是当年摔了家里的鸡食罐子的男人,刀疤脸瞅瞅地上的花月意,低声道:“小朱,你怎么老睡地上?”
花月意翻了个身,道:“我腰有伤,地上硬,我睡着正好。”
刀疤脸没说什么,爬上了通铺睡去了。
花月意的右膝不争气的隐隐作痛,她起身,去了军医营,找到了也还没睡的沈易山,沈易山两只眼睛红红的,花月意不问也该知道,他一定是想念翠翠了。
他掌了灯,给花月意的右膝施针:“这般疼痛几日了?”
花月意:“今儿刚痛的,之前都没事。”
沈易山叹了口气,道:“许是快要下一场大雨了,天气潮湿,这才有了反应,看来你这右膝的伤痛怕是要跟你一辈子了。”
花月意没有说话,半晌,沈易山的手忽而一顿,说出了压在了心里的话:“小花,你说,翠翠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了你为了她如此,她能心安么。”
花月意的神情里闪过一抹坚毅与狠厉:“不管翠翠是否能心安,我也势必要用金蛇
军的血,祭翠翠母子的亡魂。”
沈易山疲惫的坐在了地上,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哀伤的垂着脑袋,沉声道:“杀了金蛇军有什么用呢,翠翠也回不来了。”
花月意怔怔道:“我总是想,若是杀了那些狗仗人势的坏人,或许天下就能少一个像我瞎老爹,像是翠翠一样的好人幸免于难。”花月意喃喃的。
半晌的寂静之后,花月意又慢慢地开口:“我哥这人虽然废话连篇,可他有句话说的挺对,在大人物的斗争里,受伤的永远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我和翠翠之所以情意相投,是因为我们都是江湖里的三教九流,我们都有一个共通点,怕事,怕死,得罪不起权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