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点点头,“确实如此。”
齐濯长话短说,“下个月便是你的及冠之礼。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将凝儿从邺城叫回来是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她。我的妻子只会?是小七一人,此生非她不可。”
齐濯皱眉,“你才?认识那个叫小七的几天,怎就知道一生一世?”
齐云楚道:“父王不也是才?认识了我母妃几日,便将我母妃强娶了回来吗?”
“混账!”齐濯见他提起亡妻,瞬间变了脸。端的是雷霆之怒,一双狭长的眼?眸瞬间凝结了万年寒冰,割的齐云楚心里身上都有些疼。
“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何?与?你母妃相提并论。你母妃出?自名门,钟灵毓秀,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一个如她那般的女子。她能?成为我的妻子,是我齐濯一生之幸!至于巧取豪夺,我与?阿妩之间的感情,还轮不到你区区一个黄口小儿来置喙!”
“我娶谁,将来要?跟谁在一起,您说的也不算!”
“你——”饶是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齐濯还是忍不住气闷。
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剑拔弩张,像是两?个成年男人之间的对决,全然没有父子之间的亲情。
齐云楚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犹如泰山压顶一样的窒息感朝他汹涌袭来。
只要?他站在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的人生仿佛永远停留在十岁。
他母妃死的那一年,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她那么爱你,却因你而去?,你怎么没陪着她去?死?”
言先生只知他因为自己的母妃一生抱憾而怨恨他,可言先生根本
不知道,自己还因为他的那句话记恨了这么多年。
那句话就如同一把刀子一样,将年仅十岁的齐云楚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凌迟,割肉削骨,刀刀见血,处处见白骨,一点点,将他脆弱无比的心脏暴露出?来。
你怎么没有陪着一起去?死?
何?其狠毒的一句话!他的生身父亲,对着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儿子说出?这样厌恶的话。以至于,后来每次看见他,现在他面前的永远是那个十岁的孩童。
那个朝自己最敬爱的父亲伸出?手,得来的却是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的齐云楚,再也长不大了。
他永远停留在了那一日。
他母妃的祭日——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本是家人团圆之日。
从此,他们再也没有过过中秋节。
没了母妃,他与?他之间这辈子也无法圆满。
十年前,齐云楚无比期待能?有一个人将他从那样厌恶的眼?神带走。
十年过去?,他即将成人。没想?到,他还是渴望,能?有一双手,将他从他面前带走。
谁来救救他……
将那个弱小,无助的,无法抵抗这座大山的小齐云楚带走。
正?在这时,屋外起了争执,好像有人动起手来。
“什么事?”齐濯扫了一眼?外面。
“大王,是世子的书?童,非要?进去?。”
齐云楚转向外面,只见门窗上映出?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
他心里一动,是小七,她没走!
齐濯瞧了一眼?自己眼?神瞬间柔和的儿子,道:“放她进来。”
门打?开了。
小哑巴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她看也不看齐濯,上前握住齐云楚冰凉刺骨的手,冲他弯弯眉眼?,笑得可爱。
齐云楚只觉得眼?睛热的很。现在,终于有人从大山面前握住了他的手,手心温暖了他冰凉的心。
十岁的齐云楚,终于不再是一个人面对着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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