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种满了燕京最具有特色的是梧桐树,到处飘着落叶,清道夫们都来?不及打扫干净。
早上的空气里飘来?的都是小吃的香味,秦姒这一路上吃的都不是太合胃口,此刻闻着熟悉的味道,肚子有些饿了。
她正准备叫十一买些吃的来?,远远地?,时辰尚早,仍然算是静谧的大街上响起一阵突兀的马蹄声。
是谁竟然一大早在朱雀大街上纵马?
秦姒只眼瞧去,只见对面长?街有一打马而来?,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他?身着紫色衣袍,张扬的如同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上的叶子,正打马朝她的马车奔来?。
近了,马上的少年勒住缰绳,伸手替她撩开了车窗帘,一张漂亮而又?神采飞扬的少年面孔霎时出现在秦姒面前。
“殿下,大人叫我?来?迎一迎您!”
秦姒瞧着他?的笑模样,不自觉跟着笑了,“宁白,好久不见。”
被?称作宁白的少年看向宁朝,“哥,一路辛苦了!”
宁朝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穿成这样,赶着去相亲?”
宁白一张脸垮下来?,委屈的看向秦姒,“殿下,他?又?开始嫉妒我?!”
花蔷忍不住看了一眼一路上话极少的十一。
十一大抵是从未与她这样的人接触过,见她好奇,歪过身子凑到她跟前,“这位是宁国公府的小公子,与宁朝是堂兄弟。”
花蔷挑眉,看来?眼前这位,也是传闻风流无?度,面首众多的面首之一了。
这时,秦姒与宁白寒暄完,在前面替他?们气势昂扬的替他?们开路,骄傲的跟只孔雀一样。
秦姒的马车队伍慢悠悠的跟在身后,想象着待会儿见面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天子对外称她北上巡查时,因为过于劳心劳力,生?了病,在滁州修养了小半年才回来?。
没有人知道她是遭受了一场相当于灭顶之灾的行刺,也没人知道她做了几个?月的哑巴乞丐,更?加没人知道,她在云都遇见了一个?叫齐云楚的男子,并与他?发生?了一段短暂的情缘。
而她传达给天子的信息则是,她因为“生?病”,导致许多事情都记得不大清楚。
她现在已经不是在彰华殿跺跺脚,整个?皇城抖三?抖,执掌东宫的长?公主殿下。她不过是需要疗伤呵护的公主。
这样的秦姒叫许多人放心。
此时此刻,柔弱的秦姒带领的队伍绕过燕朱雀大街,畅行无?阻的向着皇宫里上早朝的彰华殿行去。
天子早早的叫纪丞相领着臣子们亲自来?迎接她这个?北上巡视黄河水患的大功臣,无?不彰显着他?这个?无?论?是做父亲还是做天子的皇恩浩荡,以及对她这个?女儿的宠爱。
秦姒坐在宫门口内侍门早早备好的轿撵,远远的瞧着彰华殿外面站着的朝中大臣们,眼前一张张熟悉的带着谦卑尊敬的笑面孔让她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她在想,在不久的未来?,这些人里,又?有多少人对她和亲这件事,进行推波助澜。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知道这些人当中的绝大多数,对于她身为一个?女子却能够凌驾于他?们头上早就心生?不满。现在终于逮到机会了,若是不拿来?做一做文?章,岂不是白费了他?们读了几十年的书?
这些在老子孟子庄子各种子的书里浸淫了数十年,骨子里的男权思想早就渗入到骨髓去了的朝廷命官,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请她下台,然后扶持
那个?还没满月的黄口小儿上位。
他?们迫不及待的要向所有人表表他?们的衷心:并非是他?们不好,是和宁长?公主的身份位置,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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