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落, 林楠悠悠转醒，艰难的了自己站到发僵的身体，慢慢转过身去, 然后呆住。

    我?这是梦游醒了，还是在做梦？发生了什么？

    自家的小徒儿眼睛都已经哭红哭肿了，跪在地上, 衣衫凌乱，嘴唇干裂苍白, 看这模样，竟是比在堕灵台那日还要凄惨。

    面上哀恸尽显，双眼无神，听到响，半晌才?反映过来林楠正在看着她。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攸宁突然起身, 疾步过去拥住林楠, 和以往撒娇时一样, 将头埋进肩窝处，整个人贴进林楠怀里, 抱的死死的。

    恩，很实在的触感, 不是做梦。

    “师尊，不要不理徒儿, 您说过不会再丢弃徒儿的？”攸宁嗓音嘶哑，却一字一字吐词异常清晰。

    林楠现在根本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睡着之后梦游，然后对便宜徒弟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才?会有现在攸宁这么凄惨的模样。

    感受到脖子上的肌肤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湿意，林楠小心翼翼回抱住攸宁。

    犹豫了很久该用什么语气开口, 但?是之前明明还在生她的气，不能太怂，林楠想了想，还是得维持住一宗老祖的威严。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房内，“我?何时说过要丢弃你了，”如清风徐来，吹散了迷蒙的烟雾，突现明净。

    攸宁仍是带着哭腔，不肯松开林楠，听到师尊这样说，心里稍稍安定下几分，继续追问道：“那为何师尊一直不肯理徒儿。”

    嘶哑的声音很是难听，林楠没回她，手腕一扬，将桌上的清茶接过来，欲推开攸宁。

    不成想被抱的死死的，挣脱不开。

    林楠无奈，微仰起头，柔声道：“喝点水，我?再与你细说。”

    相处了这么久，攸宁自是知道林楠喜欢她哪种样子，听话松开手，就着林楠的手将茶水饮下。

    干裂开的唇瓣经过茶水的滋润，颜色好看上许多。

    林楠这才?悠悠开口道：“经过鬼蝠一事，你该知道原野上并不安全，纵然你现在恢复到了玄寂期的境界，你也不该半夜一人偷跑出去，这样做，将自己的安危置于何处，将我?置于何处？”

    像是在

    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林楠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攸宁默默的缩了缩脖子，师尊应该是知道自己联系妖族旧部的事情了，有些畏缩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楠。

    林楠的眸光落在攸宁红肿的眼眶上，使了三分力气握住她的手，“你的身份有多敏感，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我?不会拦着你与妖族旧部来往，只是还是应当时时注意自己的安危。”

    又停顿了一会，看向攸宁的眸光渐渐复杂，深沉的如无边的归墟，叫人窥不清里头的情绪，似是无奈又似是叹息道：“至于你想不想避着我?，都随你意，毕竟你我?是师徒，而非血脉至亲，我?也管不得你太多。”

    依着攸宁的身份，林楠如果想要完成任务，当然不能阻止她和妖族旧部联系，必要的时候还得出来给她做靠山，只是这些林楠当然不能和攸宁明说。

    自家的崽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攸宁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久久无言，像是在控诉林楠说的，两人并非血脉至亲，眼底的委屈慌乱如潮水渐渐退去，平静无波，微不可察的狠厉与疯狂刚要溢出眼角，就被攸宁收敛了进去。

    又高兴也有失落，高兴是师尊会为自己的莽撞大肝火，失落是原来在师尊心里，阿宁还是算不得至亲。

    将心底的狂乱压下，攸宁乖巧垂头应下，“阿宁都听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