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丁香忍不住冷笑,“二姑娘那边还在闹绝食呢。”
丁香讥讽的神胎都挂在了脸上,毫不掩饰心中恶意:“二姑娘说主子不原谅她,她今儿个便饿死她自个儿。如今正哭哭啼啼地在水榭闹,说什么盼着主子去见她一面。以奴婢看,就该叫让她饿,看她舍不舍得饿死自个儿!”
“啊?”蓝唯唯有点懵。她穿过来四天,不是在发烧就是在睡觉,突然听这话有点懵。
丁香见她这般,心里一梗。以为她还惦记着姐妹之情,舍不得:“主子,二姑娘都做出那等事儿,她打心眼里就不是个好的。您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誓言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为了成全旁人,将自个儿逼死吧!主子,你可想一想……”
“……”不是,蓝唯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言片语的,她真的不清楚都在说什么。
眼看着丁香开口了,一旁连翘也憋不住说话了。
“可不是,主子,”这口恶气都憋心里四日了。天知道他们那日在箱子里发现冻得浑身青紫昏迷不醒的蓝唯唯有多痛心。他们家姑娘打小就没吃过这种苦,二姑娘好大的胆子!连翘恨不得一口牙都咬碎,索性也不藏了:“人饿个两三日饿不死,二姑娘这般不就是想拿捏主子舍不得她!”
“她就会这套,掐着主子重诺,没脸没皮!”
丁香嘴巴泼辣,说话也不留情面:“这岂止是没脸没皮,勾栏院的妓子都干不出这事儿。妓子都好知晓知恩图报呢,二姑娘晓得什么?白眼狼!”
两人在屋里咒骂,正好李嬷嬷带着人已经到门口,听了个正着。
她哗啦一声掀了珠帘进来。脸一沉就斥道:“多嘴多舌!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儿,你们就敢来给主子添堵?还敢满嘴污言秽语,也不怕污了主子的耳朵。再说,主子的事儿是你们能置喙的?大晚上气性这么大,不如都去外头站站醒醒神!”
“嬷嬷……”两人不服气。
但李嬷嬷却要气死。主子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大晚上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是水榭那边又闹起来,”丁香道,“那位干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还敢以绝食逼主子原谅她。说什么主子不原谅,她便不吃……”
“不吃就不吃!”李嬷嬷喝道,“往后晚上这事儿就别传来正屋,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丁香想说什么,眼看着李嬷嬷脸黑得能滴出墨来,不甘不愿地噤了声。
李嬷嬷白她一眼,转身接过身后小丫头的食盒。
去的时候刚取出来,走了这一路温度刚刚好的药。李嬷嬷训斥了两个丫头,心里却悄悄叹气。这叫个什么事儿,转头,她笑着将药端到蓝唯唯的跟前来。换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主子,明日的事儿明日再想。夜都已经深了,您也别太往心里去。二姑娘那边有人看着,您放心。”
熟悉的苦涩味道扑鼻而来,只是闻道,蓝唯唯的脸就已经控制不住僵硬了。她昏迷的这几日,一日三餐地喝这种药。她睡梦之中都能被苦醒吐出来。
猎奇的味道俨然成了她人生的阴影:“嬷嬷,我已经好了,这药是不是……”
“不可,”李嬷嬷铁面无私,“大夫可是说了。主子这回伤了底子,可得好好地将养。否则落下病根可是要祸害一生的。这药至少得喝一个半月。良药苦口利于病,主子可千万不能马虎。”
道理她都懂,但接受有点困难,蓝唯唯挣扎:“少喝一碗两碗应该没事……”
“主子莫任性!”
“……”到底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心里戚戚焉,蓝唯唯端起这碗苦药一饮而尽。
刚一下嘴,猎奇的味道犹如一把冲天辣椒瞬间冲到天灵盖,蓝唯唯差点没当场呕出来。一旁连翘眼疾手快抓起一颗松子糖塞进她口中,迅速阻止了蓝唯唯吐出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