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泛出了一片粼粼的光亮,在周遭漆黑静谧的林中道路间,显得格格不入。
姬菱的面色同样不虞:“是水。”而且是很大一滩水。目测这个广度,并不是单纯的水洼或池塘。
姬菱当机立断,身子一旋,把手一拉,一双长腿在大敞的车门后着地,手中的手机手电筒也随之亮了起来。
雪白的光束刺出,夜色仿佛被撕开一个大口。姬菱脚下谨慎,朝汽车左手侧前走几步,远远举起手机照看了一圈,又从车后绕至右侧不远处的小土丘上,借着四散的灯光和强大的五感打量着车前的“大水滩”,竟遥遥望不到两头。
“这是条河。”姬菱遥遥朝仍在车内的李默道。
戊县县郊很是偏僻
,别说声音,连远处的灯光也显得黯淡不堪。寂静的路途中,姬菱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李默闻言,又低头去研究着手机上的导航地图,嘟囔到:“可是,这附近根本不该河啊”
别说他半个月前路过时,还没有见到过这条河;就是这是新挖的河道,这样宽c这样长的河流,也是需要动用政府力量,通报政府,记录在电子导航上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姬菱应道,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手机反插在腰间,露出照明的光束;人向土丘一旁倒伏的树木走去,抬脚就踩掉一根摇摇欲坠的枝干。
湿腥的泥土和苔藓还附着在树干之上,新鲜的湿润触感从姬菱的手掌传开。雕塑一般完美优雅的少年人却并未出露一点不适,双掌朝上试探一抛,满意地点点头:
“重量不错,形状也好。”
双臂一旋,姬菱斜手抬起比人还长处许多的树干,就往河边走去。
李默见势不对,立刻亟亟打开车门下了车,打开手机手电筒跑向姬菱,一脸焦灼道:“你这是干什么”
总不能是架桥吧这个河一看就宽得令人绝望啊
小经纪人简直是把心里话写在了脸上。姬菱颇为无语,一边往河岸走,一边对追在她身旁的李默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测一测河的深度。”
“你也说了这附近根本不该有河。这河既然来的诡异又突然,说明肯定是有人非法临时开凿的。”姬菱解释,“既然是新挖的河,又并不是官方主导,缺乏时间河财力。而河面又宽而长,那么河道处理应该会很粗糙,应该并不会过深。我们可以直接开车涉水过去。”
李默静默一瞬,旋即眨眨眼道:“似乎很有道理”
虽然半夜开车涉水这种事情听起来真的很疯狂尤其是当事河是一条出现时间及其诡异的河流,但是他们确实也没时间再绕路另寻它法了
不如强渡
思绪纷飞间,姬菱已经将树干猛地插进了水里。
树干的确是选得极好的。按理说,树干浮力小,按在水里容易浮起来;但这一根枝干恰巧枝纤而根肥,泥块土块被紧紧虬扎在盘根错节的根系里,整根树枝呈铁锤形状。根部受重直直沉向水底,刚好适合用来测量水深。
俊秀的少年人,双手持几人高的粗树干,毫无迟疑地抬手将树干猛力下按,深棕枝干浸入黑水如被吞没消失。
而那少年人神情专注,驼色风衣袖口支出象牙白的小臂与腕掌,几乎能见到手臂因用力而愈发明显地完美肌理。李默怔怔举着手机电筒,脑中闪过不合时宜的比喻:她抬手下按的动作如古希腊的奥林匹克雕塑,完全诠释着力与美的结合。
“问题不大。”姬菱腕掌一动,向下的力道就被卸到朝后扳上。树干顺势向河岸倒去,姬菱一个垫手让它顺利着陆,回头看向李默道,“最深顶多一米二,能走你怎么在发呆”
被点名的李默这才堪堪回神,举着电筒的动作有些无措。被姬菱盯着,卡壳半天思绪才回到正轨:“噢噢我是想问,你只测了河岸的深度,怎么确定河道中间不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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