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都不免感慨,工业时代之前,修建这样一座石桥,简直就是奇迹。
桥面不是平直的,中间略高,中央三座桥拱也更大,可以让大船穿行。走到最高处,刘知易回头看了一眼夏京城。
万家烟火,遥遥炊烟,整座城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不似上次那么沉重。上次看夏京,心生一种夏京城是平衡天地的砝码的感觉,这次感觉与天地相融于一体。但他依然感觉夏京城与天地紧密相连,仿佛天c地的生气全都聚集在这座城中,然后喷涌而出。
总感觉这座城有古怪
如果两次感觉一样,刘知易就确信自己的感觉,可两次感觉不同,刘知易不由怀疑是自己的问题,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同,所以感觉也不同,上次进城前看城,前途未卜,心情沉重,看城也重,这次出城后看城,劫后余生,心情轻松,所以看城就轻。
心思复杂,看着城中蒸腾而上的各种烟火,心中突然冒出两个字:气象
迷信的风水学喜欢用气象来描绘山川地理,如果真有气象存在,这座城一定也有气象,会是什么呢
可惜他不会风水师的望气术,收起心,转过头,看了眼滔滔江水。如一道宽阔的大道,上面行驶着各种船舶,河道中心,是挂着风帆的大船,河道两边则是纤夫拉着的驳船,还有一些摇橹船,乌篷船在码头附近活动,为大船转送货物。这条江,是这个王朝的血管,长三万余里,沟通着东西绵长万里,南北纵横八千的庞大国土,无数物资从国土各处汇聚,通过夏江输送到夏京城,供养着数以百万的平民和数以万计的达官贵人。可以说这条江一旦断流,大夏王朝就会瘫痪。
眼睛扫过江面,看向江边,回想起当日冒险杀死曹侍郎,然后跳江漂流而下,遇到黑凫家的商船,又返回夏京,这一切恍如隔世。下意识搜寻那日杀曹侍郎和跳江的位置,那是渡口旁废弃的荒滩,曹侍郎的马车竟然还在那里,不是完整的马车,而是一地零碎,还有一个车轮算是完整。此时车轮旁站着一个人,刘知易看去的时候,那人似乎也正看过来。
一刹那,刘知易有种“他发现我了”的惊悚感,仿佛内心某些见不得人的隐秘被人察觉,心生惭愧,接着感觉身体一紧,被一道绳索捆住,接着一股拖拽之力出现,瞬间物换星移,仿佛时空在一刹那错乱,他竟然来到了江边。
眼前是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文士,五十岁左右模样,神色坚毅,负手而立,有一种坚不可摧的气势。
刘知易挣扎着,身上捆着一道无形绳索,发出淡淡的白色微光。
“这是法家真言”
刘知易瞬间反应过来,法家真言中有一招“绳之以法”,竟被人用到他身上了。
一边挣扎,一边感受着这道法术的奥秘,看不见的法绳上有一股堂堂之感,让他不由生出罪恶感,仿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哼。我无罪”
刘知易立刻切换成法家门徒,运起法家真气对抗,内心升起堂堂正正之气,他可没犯罪,法绳瞬间瓦解,消失于无形。
青衣文士咦了一声,似乎没想到刘知易能挣脱法家真言束缚。
“你是什么人”
刘知易喝问,同时打开系统,兑换一道刀气,随时准备激发。
“老夫王朝栋”
中年文士中气十足。
刘知易一愣,王朝栋那个兵部侍郎几天前辞官的兵部侍郎
疑问:“兵部王侍郎”
文士点点头。
刘知易惊讶,老实说,这几天听王朝栋的名字都听腻了,对这个人他还有几分敬意,在皇帝面前能坚持己见,颇有风骨。一定程度上制止了皇帝的胡来,对他有恩,如果是佞臣任由皇帝胡来,可能朝廷现在已经开始大肆搜捕作为亭长之子的他了,根本等不到太后发动政变,然后赦免从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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