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扇着炭火,不时偷偷看父亲跟方先生说着什么,一开始方先生皱着眉头,似乎很为难,后来眼神变得热切,仿佛很感兴趣。
很快水烧开了,刘知易拎着连忙泡好两杯茶,端过去一杯。
躬身将茶端到方先生面前。
“方先生喝茶。”
方先生抚须没有接。
父亲刘大刀冷哼一声:“就是这样敬先生的没规矩跪下”
刘知易一愣,马上一喜,这是谈成了。
马上跪下,改口道:“弟子刘知易,拜见先生。先生请喝茶。”
方先生这才接过茶杯,掀开盖子象征性抿了一口。
然后先生开始训话了。
“你既拜入我门下,我且问你,何为医者”
刘知易道:“医者,治病救人者也。”
先生摇摇头:“治病救人,只是小道。在我门下,你当知医病者为下,医心者为上;医人者为下,医国者为上。医之大者,医国医民”
刘知易有些懵,搞这些玄而又玄的大道理的,不是道家吗医家也搞这些
却不敢反驳,只能点头道:“谢先生教诲。弟子记住了。”
先生点点头:“起来吧。”
刘知易:“是,先生。”
马上站起来,又屁颠屁颠的跑去端另一杯茶给父亲,接着站在先生旁边。
先生之后又说了一些规矩,比如每天卯时来药铺学徒,酉时才能回家。说完规矩后,不在搭理刘知易,又跟刘大刀聊了些琐事。直到有人来药铺买药,刘大刀才告辞离开。
刘知易跟着父亲慢慢走回家中。
“爹。我觉得这个方先生不行啊。”
刘知易有些担心,他对考太学很重视,方先生怎
么说都只是一个亭中的小大夫,默默无名,仅仅这样也就罢了,一个大夫,不说治病救人的学问,偏偏说起什么医国医民,哪怕说医者仁心也比这个靠谱啊。
刘知易很担心这个土大夫是一个嘴炮党。
刘大刀哼道:“你懂个屁。方先生游历四方,医术精通,你好好学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刘知易更担心了,感觉他爹根本不重视他的学业。
刘知易感觉父亲心里藏着事,恨不能马上把两个儿子都安排了,准备第二日就北上边郡。
刘知易虽然很支持大哥去边郡从军,心里却难免哀伤。父亲坚持将大儿子送去边郡,让刘知易颇为讶异。从军没必要非去边郡,龙爪山军寨也可以,离家近,还能照应上,万一有变,军营又是庇护所。
刘知易心里明白,徐谦案之后,不止是他,父亲心中也受到了强烈冲击,送长子去边郡,也是防范于未然。这个扎根在基层社会,跟三教九流为伍的武夫,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粗糙。
第二日,春风亭。
一大早刘大刀就去隔壁驿站牵了马,刘家自己的马,平时寄养在春风亭驿站。
父子三人牵着马,刘大刀c刘知难牵着战马,刘知易牵着一匹驽马,上面驮着行李盘缠。
“就送到这吧。城里人送行,不过春风亭。你也没必要远送了”
刘大刀说道,声音低沉。
“爹c大哥保重”
刘知易抱拳。
刘大刀嗯了一声,翻身上马。刘知难多看了几眼弟弟,好像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重重点了下头,也上了马,同时接过刘知易手中的驽马缰绳,拴在自己的马鞍上,喊了一声驾,三匹马同时跑起来。
刘知易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感觉有种东西沉重起来。
家里可就只有我一个男人了
当父兄的身影消失在北去的官道上后,刘知易往西,走上另一个方向。到了方济堂门口,药铺还没开张。
等了有一会铺子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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