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节,镇上各铺子的生意肉眼可见好了许多。
街上人潮汹涌,都是来镇上备年货的人。一年辛苦,到年头了,有钱没钱总要给家里备点年货,添点年味。
苏青媖店里也是人流量倍增。熟肉生意供不应求,平时大家都舍不得买,肉也都是少量地切着买,这时候都是整只整只地买。
水果更是刚添上架就卖光,都来不及补货。刚从后院地窖里搬出来,还不等摆上架子,就遭人哄抢。
冬日寒风凛冽,只有苏青媖的铺子里还有新鲜的水果卖,品种还很多,半点不见打蔫,模样就跟新鲜刚从树上摘下的无二。哪怕她限量卖,每日架上的水果也是卖个净光。
让她凭着水果一项狠赚了一笔。
大伙们干劲十足。想着苏青媖许诺的年前关铺前会有一笔丰厚的奖赏,人人争抢着活干。
年前,吕小叔送最后一批菜蔬过来,苏青媖让苏父请他去饭馆好生吃了一顿,也叫了吕生财坐陪。
因着吕博祥念书的事情,最后因吴氏的原因没成,吕生财颇觉得对不住弟弟一家。一开始本就是他应承下来的。好在吕小叔没有放在心上。
自家情况自家心里有数。留在乡下的两房人就没有人读书的,他本也没寄予什么期望,就当吕生财说的是玩笑话。吕小婶每回念叨,他还帮吕生财说好话,说他要养一个家不容易。
吕小叔临走时,苏青媖让他把她给吕家大大小小准备的过年礼物带了回去,还备了吕博承爷奶的过年银。
长孙成家了,俸养老人也是应当应份,虽然他不在,但她身为他的妻子,这份责任得替他担了。更何况她今年身子重了,没法回去,新婚头年不能回家祭祖,礼物特意备得重了两分。
吕小叔推辞了一番也就接受了。
吕生财没想到苏青媖做得这么周到,见他什么都没有准备,有些手脚无措。掏了钱让吕小叔去准备年货,说礼物过年再带回去。
送走吕小叔,苏父回来把事情跟苏青媖说了,苏青媖没在意。吴氏怎么做是她的事,她一个做儿媳的不能去置喙。她做得问心无愧就行。
事实上吕生财确实有生吴氏的气,怪她还没苏青媖这个孙媳想得周到。把吴氏气得不行。
“她问都不问过我一声,都不跟我商量一声,私自就做了决定。万一我准备的跟她的重了呢?”
“什么重了?你有准备?”
吴氏一股闷气上不来:“我是婆婆,我哪哪不忙?她既然想到了,不能回家提醒我一声?要让我这个做婆婆的去迁就她?她在你兄弟家人面前得了好,倒显得我抠门小气了!她是故意的吧?”
你一个做儿媳的半点准备都没有,想都没想,还要人提醒?
吕生财憋着气,刚想给苏青媖辩解几句,就被吴氏打断了:“再说,博祖下了聘,家财都空了大半,明年还要成亲花费,还有明年他还要考学,要继续念书,还有博宗,哪里都需要钱,我俭省些倒还有错了?我为这个家呕心沥血的,还不如她了?”
吕生财噎了噎。
头一次思考让儿子攀个门户高的是不是不太妥当?找个门户小的,哪怕门当户对的,自家也不会伤筋动骨。
明年如果博祖考得好,到女方族学里念书,不还要各处打点?哪能让女方看轻了。到时又是一笔。
光想想,吕生财就觉得头疼。
“我当初就说聘银没必要下太多,咱家什么情况对方还不清楚?干嘛打肿脸充胖子!”
“哦,你现在倒怪上我了?当初我到处寻找合适的聘礼时,你不也默不吭声?要不是我儿随了我,长了一副俊俏的脸,你以为人家能看中他?聘礼不重一点,人家能倾全力培养你儿子?还改换门庭,你做梦呢。”
一听到改换门庭,吕生财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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