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小宝”
“小宝!”苏青媖猛得惊醒,身上的痛意让她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
这竟是全身都痛啊,腿上也没什么知觉。往腿上看过去,一条腿竟然绑着两根板子,用灰扑扑的布条夹着。这是,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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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苏青媖看着黄泥涂的草泥房,陈旧灰败。但她心里高兴,她没死啊?活着呢?
苏青媖刚高兴完,想起儿子,又回过神来:“小宝!”
挣扎想下地。她儿子呢?那个丁点大的东西,从她把他生下来,还没离开过她。她一个人躺在这里,那小宝呢?
“唉,你别动啊,别浪费了我的药!”
一个老迈的婆子走了进来,捧着一碗药,见她挣扎要下地,忙把药放到一旁的桌上,俯身去按住她。
“婆婆,你好。是你救了我吗?你有看过我的儿子吗?跟着我一起的,一岁大,长得虎头虎脑的,你看见他吗?”
那婆子有些老迈了,看着六十几岁的年纪,背都有些驼了,脸上很多褶子,看着有些阴森冷厉的感觉。
“那是你儿子啊?”
“啊?是啊是啊!婆婆有看到他是吗?我儿子现在在哪?”
那婆子没有回她,只随手把桌上的药端了过来:“快把它喝了,我都熬了几个时辰了。”
“我一会再喝。婆婆,你看我儿子了吗?他在哪?您快告诉我啊!”
“我说了,你先把药喝了!”那婆子冷声冷气地扬声说道。还猛地把药碗支到苏青媖嘴边。
苏青媖条件反射,头猛往后缩,见那婆子冷冷地盯着自己,只好抬起手把药碗了过来,凑到嘴边。
鼻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药草味,很冲很浓郁。苏青媖见对方盯着,皱了皱鼻子,把药喝了下去咕噜几下,就把一大碗药汁喝完了,直苦得她想呕。
见那婆子端了碗起身出去,急了:“婆婆,您还没说我儿子在哪!”
“躺好!别浪费了我的药!”那婆子回过身来冷冷地瞪向她。
见苏青媖想下床,喝了句:“没死,活着呢!”就出去了。
苏青媖急得不行。她这一只腿还动不了,但想着那婆子的话,说她儿子还活着,苏青媖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半。
愣愣地靠在土墙上,她此番应该是被人救了,连着她儿子一起。那当时跑在她身后的栖霞呢?是不是也一起被救了?
还有其他人呢?她娘,姑母,姐姐丫丫,弟弟妹妹,金海红袖,他们呢?
跟她一样,还活着吧?
当时她们身后有追兵,那些人像杀红了眼一样,提刀就砍。一堆百姓被撵着,拼命往山上跑
大家都有些慌不择路,苏青媖只顾抱着吕小宝往前跑,都没留意到苏母他们。
娘,你们还活着吧?
苏青媖目光呆滞,眼眶湿热。你们一定要活着啊,千万别有事。不然当初还不如一起留在枫亭镇呢。如果你们有个什么万一,我就是个罪人吧。
苏青媖把头埋在掌中,落了泪。
恍惚听到小宝尖锐地嚎叫声:“哇啊,娘!娘!”
“小宝,小宝!”
“娘!”
苏青媖还没来得及下地,小宝就听到声音,撞开门,跌跌撞撞扑了进来。
“娘!”
“小宝!”苏青媖见果真是他,忙伸手接住了他,把他抱上床,并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嘴里无比庆幸,喃喃唤道:“小宝”
还活着啊。真好。娘的小宝。
吕小宝这回真切地回到亲娘的怀抱,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鼻涕齐下,抽搐着,张大嘴巴哇哇嚎着,声音又响又脆,震得外头的人耳朵嗡嗡直响。
“这孩子,声音真响亮。”一位六七十岁的老汉,抚着稀稀落落的长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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