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早时,萧静捧着一漆盘的衣物送至晖明殿后殿。
连续两日的伺候,她还以为乔誉很快发现她的身份,没想到,从那天在他面前收拾碗盘后,白天便没怎么见过他。
若是日后这样,她想她还能躲藏些日子。
每日她只要把衣物送到门口,等乔目来吧衣物接进去给乔誉换上便好,接触机会几乎没有。
算着时辰,萧静将漆盘慢慢举过头顶,乔夺和乔目等会便来了,要赶紧藏好。
几息,乔目按照往常时辰,来到门口,接过萧静手中的漆盘,没有说话,便往殿里去。
但刚迈步,萧静却喊住了他:“乔校尉停一步。”
乔目回头看她。
萧静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包裹着一物,递给他:“这是送给乔校尉的,多谢乔校尉的多次帮忙。”
乔目接过她手中的白布:“这是什么?”
萧静笑着:“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牙刷子,早上起床后和晚睡前,用它清洗牙齿,若是有海盐,可以再来点海盐,放入口中,不出两日,乔校尉牙齿洁亮又清爽。”
乔目不想要,因为他们实在没有这些习惯,但见是萧静给他,又不好归还。
“那要多谢,我回去试试。”他说道。
他还从未听过这个名头,好不好用,是不是真如她说的如此。
萧静见他收下,笑着转身去后厨。
刚走出晖明殿,迎面便见到乔暖娘找来。
“你在这儿啊?”说着她快步走上前,指着一个方向:“十八过来找你,看样子很着急,好像有重要的事情。”
萧静想着该不会是她那几位叔伯又闹什么,快步去后门。
来到后门时,见乔十八正在焦急等她。
她走了过去问:“这么早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乔十八见人来了,连忙拉着萧静走到一旁,完全不顾虑男女之别。
“女郎,昨天夜里,乔里正乔台凤命人将咱们建好的地基给毁了,水池刚建好也被推倒了,恐怕咱们在那儿建不成了。”乔十八连忙说道。
萧静惊的一怔,这好端端的怎地有这仇恨,他们行事隐蔽,出手爽快,按理说,应该不会有生事的地方。
“可知是因为何事?是咱们给的钱不够?还是礼数不周惹怒了人家?”她问道。
乔十八摇头,将这些日子的前因后果和萧静了说了一遍。
萧静越听眉头越紧皱,脸色也跟着不好了。
“这事不好办,这是乔氏他们自己的事,我们怎样都管不着,咱们也不该去管,倘若那乔台凤揪着不放,便多给些银两,看他愿不愿,最好能让他放过乔台竞一家,也放我们一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做建纸坊才是正事。”萧静思虑着道。
“女郎只给银两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们再敢动咱们建好的房屋我们该怎么办?若是钱也不能让他们住手,到时该如何解决?”乔十八有些不想这么放过他们问。
萧静哪里不知他的心思,他生于市井之中,又常在赌桌上横行多年,怎能忍得下这等恶气,可再怎么气,也要看清眼前的轻重缓急。
乔台凤是地头蛇,背后的人表面看着是乔台顺,可她记得,乔家村里正是和张氏有关系的,说不定是张氏哪个大官,否则凭着乔台凤年纪轻轻,怎能在商阳城恶霸这些年,又能鱼肉百姓?
他们是外来人,怎能因这事要和那乔台凤对着干?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她劝着道:“若是他们真的再敢动那屋,你再好好教训他们,不能动刀子!”
乔十八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只要能教训他们,他心里还是舒服的。
“好,先依女郎的意思,若是他们再敢去动那屋,我对他们绝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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