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厚尧惊讶,没想到乔誉会不给,不是说萧氏女郎只是他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子么,而且刚才在晖明殿还害的乔台顺被压去大牢,乔台铭和乔誉怎么会留下这等贱商出身的女郎在府上?
不去打听打听,几大家族的各府里,哪有贱商小族的地位?
尤其是纸贩子商人,狡猾,低等又喜作妖,这种人断断容不得。
哼,人不给他,还如此说他!乔誉虽然贵为大司马,但他很明显是个野孩子,就不像大族之子,长年在外,他心里哪有几大家族?
尤其是还要让这个出尽风头的小厮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他,不仅辱了他的脸面,还损了张氏。
乔誉他太过分了。
太不把他张厚尧当回事了。
他喜欢乔台凤众所周知的事,乔府处置人之前也不说一声!
他虽然在张氏不是嫡子,但因着宜峰塔和宜峰酒楼,这两处景点的建造,以及城中各处大大小小的城池楼雀,他在大梁的地位举足轻重,就包括他乔誉如今住的晖明殿,那也是他找人修葺的。
他身份尊贵,官居高位,全商阳城的人谁不买他的账,谁不投其所好?相邦和李氏君主也不会这样对他!
乔誉小儿狂妄!一个作恶的女郎不肯给他?
真是气煞他!
萧静见他黑着脸,又是低头又是喘着粗气,握着矮桌上茶碗,一饮而尽,便知他气闹了。
她拔高了中音道:“张大人,大司马还说,若是下次再敢有人惦记他殿里的人,他就不是说几句话便能了结了,定要闹到李氏君主那儿说个明白,一个也不能轻饶!”
张厚尧本就是小肚鸡肠之人,如今又是被刮了脸面,又是要挟,脸上一片涨红,但想着在人家家里,再气恼也不能发作,硬生生忍了下去。
他嘴角僵硬一笑:“是,你去回禀大司马,就说下官知道了,请他放心。”
萧静嗯了声,见他仍旧坐在软蒲不起身回话,态度极为傲慢。
她说:“大人放心,小人会如实禀报。”
“你如实便如实,还不下去!扫我的兴!”张厚尧气汹汹的挥着手怒道。
萧静依旧不卑不亢的站着应声是。
他再凶也不是凶她,那是因为乔誉。
她片刻也不想待在这儿,乌烟瘴气的,就没几个正常人。
“诸位郎君尽兴,小人告退!”萧静说着便退了出去。
李玄之还想留下他说会话,没想到他刚来便要走,心里着急着,抬步就要过去留住萧静。
崔青卓拉住他,劝着:“你回来,咱们等会便要走了,你可不要再闹出笑话来,快回来老实些,你没看张厚尧那张脸,已经被阿誉气黑了。”
李玄之看了眼张厚尧,嫌弃的埋怨着:“他气死最好,人家处理家事管他屁事,他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还以为大梁没了他,各处的房屋就倒了?难不成他随便看上哪个死囚犯,处死之前还要和他说一声,以为自己是谁啊?是相邦,还是大司马啊?”
崔青卓连忙做了嘘的手势:“闭嘴,我看我还是带你先走吧,省得你口无遮拦得罪人。”
李玄之一把甩过他的手,目光却追着萧静离去的身影:“哎呦,你别拉我!我在看我的肃争兄弟,这家伙跑的可真快,下次我准要去和阿誉说说,以后出门要带上他,到时我一定要教他喝酒,玩乐。”
崔青卓笑着:“阿誉不会允许他身边的人跟你胡闹。”
李玄之笑了:“那可不一定!”
两人说着,便回到他们所在的矮桌前。
而这边的张厚尧,见肃争走后,气的又狠狠捶了下桌子。
“哼,今日有大司马拦着,我便放过那女郎,改日让我逮到机会,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厚尧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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