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怀了一阵诸葛亮的心绪渐平便缓缓退回座位。
望着案几上的奏章他忽然想起马超似乎也随姜维一道去了西海。
“马超这人倒也不羁堂堂西境首将居然连奏章也不留发一份就擅自跑去西陲羌地……”
顿了一顿又蓦然失笑道:“不过也唯有如此才是出西凉锦马超的本色吧!看来经此一役马孟起心结已除当能再为大汉、为主公再征战数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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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早已夜深人静俱寂无声。
诸葛亮云淡风轻运笔不停丝毫不见疲累。
他还在誊写对蒋琬和姜维的评语。
先是对蒋琬的赞誉:
“此番汉中、武都之行首功者并有二人……蒋琬蒋公琰讬志忠雅社稷之器当与吾共赞王业者也拓渠道抚民生可为汉中经略文臣第一功也……”
再是描述姜维之将才:
“……臣尝述将之器所谓将器者其用大小不同。姜维夙兴夜寐言词密察直而有虑勇而能斗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劳悉人饥寒此实万夫之将也!”
写到这里他执笔之手倏忽停顿只觉再难落笔。
只因此二人一文一武一内一外皆于各自领域内建树颇丰于他而言确实很难抉择到底谁为首功。
正思忖见门扉“吱嘎”一声被推开只见费祎手捧装有一碗炖品的托盘趋步走到案几前轻声唤道:
“西北昼夜温差极大秋冬交替之际易患伤寒。此刻夜已深凉还请先生用些吃食早些安歇才是。”
“是文伟来了啊。”
诸葛亮微微一笑刚好觉着有些肚饿便放下毛笔接过小碗、调羹慢条斯理用起炖品来。
费祎见他吃得香甜也感欣慰跪坐在一旁陪他说话。
堪堪用了小半诸葛亮将小碗往托盘上一放似不经意间问道:
“文伟啊你在王府时便与伯约一同侍奉太子这些日子在略阳亦共事了一段时日唔在你看来伯约此人如何?”
费祎不假思索道:“伯约既有胆义腹有良谋又深解兵意实乃龙城之属飞将之列也!”
诸葛亮学富五车哪里不知道“龙城”指得是奇袭龙城的前汉名将卫青而“飞将”则指飞将军李广?
费祎今日拿“龙城飞将”比喻姜维那无疑是极高的夸赞了。
他笑了笑再无怀疑正要落笔。
“只是——”
但见费祎的话锋倏忽一边抱拳沉声道:
“学生虽为文臣也知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大抵比起奇兵来还是行走正道更为紧要些。但遍观伯约历战此人好立功名不依定计爱出奇谋。故祎以为朝廷可用之为偏师绝不可为主将也!”
此言一出诸葛亮的笑容突然凝固。
一路行来他问了不少人对于姜维的印象。几乎所有人都一边倒地称赞他丝毫不吝赞美之词。
唯独眼前这个以雅性谦素著称、又与姜维相交共事的费文伟却给出了相对刻薄的评价。
他缓缓抬眼用审视的眼神紧紧盯住这名正襟危坐的男子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丝狐疑。
“伯约为众人所看好是年轻一辈里首屈一指的将星莫非文伟心存相争之意么?”
他用人择材首重德行一个人若是心胸狭隘料来德行也好不到哪里去;德行不好纵是才华横溢也是无用。
譬如杨仪经那日与魏延争锋后已经被烙上“狷狭”的印记将来必得不到重用。
费祎难道也是这类人?
此时但见费祎却目光湛湛坦然举目与之对视正色道:
“君子坦荡。今日对先生所言便是昔日对伯约所说。祎据实直言俯仰天地无愧于心。”
说罢深深鞠了一躬就此告辞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诸葛亮渐渐陷入沉思。
仔细想来费祎说的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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