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玄城吃点心，我们就当作是去度假。”
    林灵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
    但随后很快，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牧知安问。
    “等下一次去天玄城的时候，那地方可能已经不在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是在册子上写到：“你说不定也不在了。”
    牧知安略微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轻声道：“你闭关要多长时间？”
    “顺利的话，一千年就足够了。”
    一千年，已经足够让王朝更迭两次，更不用说是天玄城了。
    等到林灵出关的时候，恐怕昔日的天玄城早已物是人非。
    “要这么久？”他写。
    林灵轻轻摇头：‘不算很久，以前体内存放三份天道之气的时候，我多数时间都要在洞天里压制业火。’
    “可我刚入宗的时候不是听说，灵龙每隔数年就会偶尔现身一次……那时候你也在压制着业火？”
    林灵点头：‘一直在压制，直到后来你出现为止。’
    “那岂不是很辛苦，每天都在洞天里压制业火，什么事都干不了。”牧知安轻声说。
    “不管是谁都会有些烦恼，我的烦恼只是大一点，已经习惯了。”
    牧知安一时沉默无言。
    如果是他的话，他想自己恐怕未必能这么千年万年就这么待在一个洞天里闭门不出，没日没夜地压制业火，好久好久才能找到一次离开洞天的机会。
    难怪当初她会这么黏着自己……对于灵龙而言，她恐怕在他身上看到了‘自由’的可能。
    难怪她对这世间美食情有独钟，灵龙和其他合道境不同，她体验不了人生百态，也无法在红尘中磨练，虽然拥有言出法随这样妖孽的法术，可却一生都只能在那个阴沉沉的洞天里度过。
    如果不是牧知安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直至今日她可能还在那个洞天里打坐，压制业火的反噬。
    所以她好不容易不用压制业火之后，就开始品尝世间美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同样是在体验人生百态。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压制业火？”牧知安忽然问。
    “你身边的女孩很多，她们知道了，会给你惹来没必要的麻烦。”林灵摇摇头，在小册上写着。
    林灵不会找借口更不会撒谎，所以这就是她内心单纯的想法，不想给牧知安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牧知安沉默了稍许，说道：“既然你今晚能来向我道别，那过两日再回两仪宗也没问题吧？”
    林灵轻轻点头，但眼底深处却闪动着疑惑。
    “距离祭祖大会开始还有半月之余，在此之前我带你去一趟天玄城，免得下次你出关的时候品尝不到天玄城的美味。”牧知安道。
    林灵美眸微亮，但很快又是迟疑：‘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她知道牧知安身边的女孩子很多，如果大晚上带着自己出去玩的话，可能会让其他女孩吃醋。
    牧知安看着她的眼睛：“你偶尔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而不是别人，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去就可以了。”
    林灵愣了一下，过了良久之后，才乖巧地点点头。
    牧知安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吹了一声口哨，寂静的蓝族深处隐约传来了一道蛟龙的低吼，想来是大晚上还被黑心老板喊出来干活心生不满。
    它刚一抬起头，便看到了刚走出房间的年轻男子，随后，猩红兽眸中倒映出那个银发美人的娇小身影。
    几乎在那瞬间，九头蛟龙的兽眸皆是微微收缩，身体竟有些颤栗。
    而后，它仿佛舔狗般乖巧且温顺地俯下硕大无比的脑袋。
    等到二人上了车辇，九头蛟龙这才昂起高傲头颅，朝着半空中暴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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