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烦躁很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却不敢——因为她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那古朴的楼梯口离她此时不到十步之遥。可她的双腿却像灌了铅沉重无比无法挪动。
心脏发出“咚咚咚”的急促声让她不得不放弃离开此处的念头站在太阳的余晖中感受光线带来的温暖。
她望了一眼那没有阳光照耀的阴冷过道顿觉那地儿仿佛完全被死气笼罩心生忌惮。
视线游移落在了自家后门前她不禁自问:要不躲进房里?
可心底冒出了一个声音决然道:不不要不要过去。
“啪!”
她浑身无力的瘫坐而下屁股直接落在了硬硬的水泥打成的晒坝上。
奇怪的是她没有感到疼痛传来。
只见她一个匍匐而下趴在有着鸡粪的地面直接哭到睡了过去。
紧接着秦老夫人的几位儿子媳妇都回到大院中鱼贯进入老夫人的房中——都没有注意到大房院坝里睡着的孩子。
“呼呼呼……”
突然从秦老夫人的房间中刮来了一阵阴风撩动了屋外几位美妇的齐肩黑发。黑色的发丝随风乱舞遮挡了她们本就模糊的视线。
大媳妇张文秀、二媳妇王兰三媳妇杨慧都站在门口等候着自己的丈夫在房内听老夫人最后的遗嘱。
她们呆滞的看着夕阳西下的绚烂天空眼眶中却不自禁流淌着泪水……
“呜呜呜呜……”
秦義天和妻子蒲秀骑着自行车下班回来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儿。
穿着绿平绒西装的蒲秀停住自行车一见趴在地上的女儿忙上前抱了起来回到家中给她洗了手和脸放到堂屋中的布沙发上用毛巾被盖起来。
“还磨磨蹭蹭的干嘛婆婆过世了。”秦義天走进屋就大吼起来。
蒲秀那清秀的脸庞上丹凤眼内水波流转秦老夫人对她格外照拂——毕竟她并不是本乡之人而是在七岁之际才从外地搬迁来大祠堂的。
蒲秀走出自家房门正遇到大嫂“唐姐婆婆她……”
唐凤茹皙白的脸蛋透着红润她含泪而答“这都是第二次了。上次入棺而活后一直心绪不好。肝炎这病很是难治。幺爸从绵阳买了那么多药回来还特意从部队带回来的特效药都没见好转。她老人家心疼钱觉得都八十几的人了没必要再浪费钱治病。”
陈启燕抱着儿子从娘家赶回来道:“刚听人说起就忙着回来了。”
各房的孙子孙女都陆续从各乡镇赶了回来还有从什邡洛水赶回来的外孙女和外孙婿。
……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临终之言毕竟这是秦老夫人第二次寻死。
第一次死了后请了客尸体都入殓进棺就等道士先生来封棺之际守灵的三媳妇杨慧却听到她的喘息声将她从棺材内扶了出来搞得请来的宾客都怪不好意思。
想必秦老夫人死后重生后在家郁郁寡欢总觉得不好意思:明明都放了落气炮却又活了过来这哪里还有脸面出门见人。
加之她本是缠了小脚的民国时期的小姐不大出门。八十岁之后会给末孙些缝些帽子帽子上钉一些玉片啊蜻蜓啊之类的小花样。或者帮孙媳妇些捆菜籽桩桩——因为这屋头的人啊要出去帮社队修路建房又要修学堂工厂更要去工厂上班等等。女人家跟男人一个样忙了外面要回家忙屋头还要带娃。
都笑话说秦家娶媳妇不仅要选乡里数一数二漂亮的还要勤快能干的。
没几家人愿意把自家女儿嫁到秦家来。嫁来不是受累吗?又不是娶佣人奴隶!
这时只见穿着粉色麻纱衬衣的米芝坐在阳台上怯生生的望着阳台下的人群。
她是大房的四媳妇新过门长得嘛格外漂亮就像电视里的电影明星一般光彩照人。只见她坐在被夕阳眷顾的阳台角落用涂了红指甲的手缕着湿哒哒的发丝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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