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郑庸那尖细而高亢的声音中充斥着极度的恼怒之意。
随即便是“啪”地一声脆响一只描金细瓷的茶盏瞬间在郭士勋那颗大胖脑袋上炸了个粉碎!
一缕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前额上冒出顺着面颊向下不停地淌落。可这位堂堂的忠义盟土木堂主却仍是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本来今日以替郭有忠张罗后事的借口进城来见郑庸郭士勋多少还是抱着一些邀功请赏的心思。
他自认为不久前所做下的那两桩案子可谓是天衣无缝定会让总管大人大为满意。
可谁知还没等他的话全部说完郑庸便突然间爆发起来劈头盖脸地向他宣泄着怒火。
虽然被郑庸的这番异乎寻常的震怒给吓得不轻但郭士勋的心中着实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同时更是倍感冤枉。
于是他便忍不住替自己辩解起来:“请总管大人息怒!属下实是在万不得已之下才杀了郭有忠。
本来杀死吴远之事属下做得极为谨慎却未想到会被郭有忠在隔壁听到动静并看到了我从窗口离开时的背影。
而且这厮居然以此为要挟狮子大张口向我索要三千两银子不够还逼我替他向雪幽幽说项从此不再追究他打伤泉州分舵主的罪责。
属下一时根本拿不出那些银两来。再者说他所犯之罪实在极为严重又岂是我这个小小的堂主能帮他轻易抹去的?
属下担心这厮要挟不成可能会铤而走险向盟里的人出卖我以此换取对他有利的条件。于是我就先下手为强将他骗出城外杀了。
属下以为反正吴远已经是死于离别箭了再多一个郭有忠应该会在忠义盟内造成更大的恐慌……”
就在郭士勋犹自振振有词之际一抬眼间却看到郑庸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而他那双小眼睛里也在闪烁着一种歹毒的光芒。
这位土木堂主那矮胖的身体立时便起了一阵颤抖赶紧垂下头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而这时他的耳畔又响起了郑庸尖锐的训斥之声:“可见直到此刻你这蠢货也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有一个吴远的尸身便足以将忠义盟的视线引向离别箭。而你却偏要画蛇添足弄出个郭有忠也死于离别箭的事端来结果就是让你自己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如果在杀了郭有忠以后你立即将其尸身秘密掩埋然后再装作没事人一般回去忠义盟。
那样一来便不会有人知道郭有忠也卷入其中更不会将你与这整件事情联系起来了!”
郑庸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从椅中站起身来慢慢踱到了郭士勋的面前“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都办不好我还留你何用?!”
郭士勋直吓得连连叩头口中也在不停地道:“属下知罪了!属下知罪了!……”
郑庸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正在一旁垂头肃立的靳明冷冷地问了一句:“靳明你老实说郭士勋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了?”
靳明被他一问当即便打了个冷战。
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向郑庸只用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答道:“属下以为……郭士勋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从忠义盟传回来的消息看他们只是知道了杀死吴远和郭有忠的人不是离别箭但目前还没有找到真凶的任何迹象。”
郑庸一听不由更加气恼地骂了一声:“蠢货!我自然知道忠义盟的那些莽夫们不会怀疑到郭士勋的身上。我在问的是寒冰!郭士勋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足以令寒冰对他起疑?”
靳明又被吓得一哆嗦他偷偷瞄了一眼仍在那里连连叩头的郭士勋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道:“请总管大人恕罪!属下的确不知寒冰是否在怀疑郭士勋。不过属下刚刚得到消息今日一早寒冰与廖京东一起去了广福客栈不久之后又都一起离开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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