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蒲身为凉州刺史凉州境内的马匹饲养、分配的大权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要想将驰名全国的凉州大马弄到手除非崔蒲肯点头否则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崔蒲在凉州经营了多年下头的人对他莫不臣服。再加上之前忌惮于杨贵妃、河间郡王等人对他的偏爱安禄山没敢往这边插手。等到现在崔蒲树大根深他再想来插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都插不进来了。
这叫已经身为三地节度使的安禄山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
思来想去他便将目光落在了崔蒲现在的顶头上司、也是如今在河西地区唯一能指挥得动他的安思顺身上。
所以这次他没有如上次一般匆忙离开而是厚着脸皮在安思顺府上住了下来。每每遇到安思顺他便要明里暗里的挑拨一番安思顺和崔蒲之间的关系。而他说得最多的便是被大娘子抢走的李象的亲事了。
岂料安思顺根本就不上他的当。一开始他还碍于大家是亲戚的面子哼哼哈哈的敷衍过去。到了最后安思顺直接便道:“阿弟你别再白费口舌了了。崔副使这个人我是打从心底里的敬重她家大娘子同我家三娘子也是多年的闺中密友。这门亲事我家三娘子都没有说什么我做父亲的就更不会说什么了。更何况现在我家三娘子也已经嫁到了个好人家这根线还是崔副使的夫人牵的呢!”
安禄山便沉下脸。“难道在阿兄看来咱们兄弟的情分还及不上他这么一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小子吗?”
安思顺听了便沉下脸盯着他看了许久。
然后他才低叹道:“阿弟阿兄真心再劝你一句放手吧!如今你已经深得圣宠又是三地节度使身上还兼着二十多个职位古往今来早是无人能及。咱们胡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你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阿兄你太高看我了。为弟这么做完全就是迫于无奈啊!”安禄山却一脸无辜的叹道“我虽然受圣人和贵妃娘娘宠爱却因为受到的恩宠太过而碍了杨中书的眼。如今他早已将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欲将我拔除而后快。我这样做无非是出于自保罢了。”
安思顺见他还要讲话说得冠冕堂皇便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凉州境内的马匹你是不用再想了我们自己都分不够呢又哪来一千匹给你?”
“阿兄果然不帮小弟一把吗?”安禄山声音一沉。
“请恕为兄无能为力。”安思顺坚决摇头。
“既然如此那我知道了!”安禄山面色一冷“你不欢迎我那我过完今晚明日就走。只是现在你不讲兄弟情义以后你可别怪我这个做兄弟的不搭救你一把!”
“你不连累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安思顺冷冷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将我视作乱臣贼子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咱们兄弟俩就此别过好了!”多时的低声下气也没换来一个好脸色安禄山的耐心到达底线便径自将头一扭怒气冲冲的走人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果然就已经带着人离开了节度使府。
安思顺得知后第一反应就是大大的松了口气。随即他就赶紧唤着小厮过来:“赶紧磨墨老夫要给圣人上书!”
安禄山离开节度使府后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又来到了刺史府门口。
“安节度使我家郎君那日从节度使府上回来后就病了到现在都没好转恕不待客您还是请回吧!”小四儿站在大门口满面微笑毕恭毕敬的道。
安禄山脚下一动不动。“本节度使今天是特地来见崔夫人的。”
“娘子在照料郎君也没空。”小四儿便道。
反正这两个人都不给你见!
安禄山突然笑了起来。“崔副使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几匹马就不敢再见本节度使了吧?”
“安节度使您要是这么想觉得心里会好受点的话那就当是如此好了。”小四儿依然是不咸不淡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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