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委书纪到人大开始就觉得王援朝不可依靠并不仅仅是因为王援朝权力的丧失而是这位领路人的方向发生了错误。
王援朝太贪了。
而且任人唯亲拉帮结伙打击对手罔顾民生在他主政江城后江城的综合排名在全省迅速下滑到了中间而他只知道带着他那伙人捞钱腐*败甚至为了他儿子的建筑公司专门启动些耗费民脂的大项目大工程做为秘书的欧阳坚看得心惊肉跳。
那时王援朝的儿子才刚刚走出校门嘴上无毛。
这也促成欧阳坚屡次向王援朝提出到基层王援朝以为是年轻人的野心却不想欧阳坚心中其实是害怕想早些离开。
可惜他认识得太晚了或者以前一直不敢承认。
他在云阳就慢慢疏远王援朝和他那伙人尤其是到了文化后他甚至在一些政策、工作上刻意表现得跟以前王援朝遗留的施政纲领背道而驰。
这两年除了节庆他基本不主动跟王援朝联系也很少参与那个圈子的应酬他自己觉得他跟王援朝的关系应该恢复到了正常、普通的工作关系可是从几天前接到王援朝电话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无论他如何做如何想在别人眼中他就是王援朝一伙他的身上打着鲜明的烙印永远无法切割。
这实在太悲哀了。
他那天晚上在歌城的包房里对杨中说他不如杨中命好。
这一直是他隐藏在心里的痛苦和无奈。
秦相李斯曾云诟莫大于卑贱悲莫甚于穷困。像他这种毫无背景的穷孩子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得走“捷径”不能像杨中那样从容而稳妥地前进他选择了就得承受。
可是这代价到底多大呢?
他不敢想。
手机响了他看了来电是杨中。
这不是必须要接的电话但他想接。
“欧阳兄我想问你现在在哪里?”
“办公室。”
“一直都在?”
“一直。”
“欧阳兄你考虑过什么是生死吗?”
欧阳坚停顿下来。
他没有在乎杨中今天的称呼、语气、问话都跟平时不同他自己今天也处于一个特殊的节点上但是最后这个问题还是让他无法接话。
“那我说。”杨中似乎知道电话这边的茫然很快就接着说了下去:“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王洪九让人围堵镇正府之后我下了决心哪怕是跟吴志奇闹翻哪怕是在临江镇摔一个大跟斗我也要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
“你做过秘书我也做过马麟的秘书我们身上都会被别人贴上标签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这一辈子都可能被人指指点点说我们是靠着裙带关系上去的所以那次我发了狠还放下身段请我们d政办主任喝酒向他请教如何对付王洪九争取他对我工作的支持决心大干一场。”
“生死不过是赌上一次把你的命交还给这世界一次。”
“本来就是从零开始大不了再次归零重要的是只要还年轻真的年轻得可以再赌一次。”
“当然后来你也知道了我没有理会吴志奇提出了四项重点工作准备像你一样用更加霸道的作风推行自己的施政理念只是后来因为……叶三省冒了出来替我做了很多补充又闹了很多事出来意外地化解了我和吴志奇的对抗临江镇的工作取得了重大突破。”
“这就是我的生死关。欧阳兄。”
欧阳坚在电话这边无声地苦笑。
如果他对杨中有些感激就是因为在这种时候只有他这种底气十足的官二代才能够说出这种安慰兼建议的话才能够用这种语气这样直接。
但如果他对杨中有些怨恨也同样因为这一点因为杨中太聪明了几乎完全把他这个人他的处境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他赤身裸*体地站在杨中面前无法不感到羞耻和自卑。
他能像杨中那样毫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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