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九五 江下繁花(十四)(第1/3页)  行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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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凤鸣瞳孔骤缩。“天狗!”他怒喝一声回身手肘已击向紧随于他身后的三十。这一击太快三十未及躲闪吃他狠狠推至墙边咽喉受他肘臂压锁一时竟连呼吸都慢了一慢。几乎同时一柄匕首已从沈凤鸣袖中闪出——甚至不需要一霎寒刃厉风已侵至三十颈项。
    他不需要问。在这建康当街正午光天化日悍然杀人——除了“食月”更有何人?这柄属于东水盟——一个时辰之前还在三十手中的凶器长枪除了他的食月又有谁能拿得到?沈凤鸣恨的不是自己未曾想到三十适才反常举动别有目的而是明明想到了竟还会以为绝不至于此。他到底是低估了食月的肆意妄为与不择手段——“食月”到底不是黑竹他不了解的又何止一个三十!
    他不知——还有什么能挽回这一切。他只觉耳边尽数是巨大的嗡嗡哄鸣大得他什么都听不见而眼前也尽数是末路般暗色暗得什么都要看不清。他在回身时就早已没有半分留手——他要杀了三十——杀了这个“食月”的罪魁祸首——哪怕他深知即使这样一切也已太晚了!
    三十当然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可纵然他有一千种招数能应对沈凤鸣面对一个极怒而狂的对手也只能百忙中伸了左手将那匕首握住。徒手又岂能尽撄利刃之锋他只不过争取到了一瞬的空隙猛一扭头角力之后的匕首割过他掌心将沈凤鸣一腔杀意捅入墙面。
    “你应允过我不会动夏琛!”沈凤鸣双目尽赤“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不过是条曲重生的走狗——可笑我竟信了!”
    利刃拔出他反手一式“殒星”直扑三十面门。
    三十已得脱电光石火间的性命之劫。若是面对旁的对手他即便手掌受伤也必无半分惧意可沈凤鸣——即便沈凤鸣此时此地恐怕只想立时要了自己性命绝无心情再用幻术来勾他的心病他心中忌惮终不可免故此绝不愿落入久战纠缠连使身法翻离开墙边躲避。
    “你也应允过不插手今天大会任何安排。”此时三十才有了余裕答话。他身体与面上都极是紧绷话却说得冷蔑从容甚至还有几分奚落。“还好我从没信过。”
    沈凤鸣怒极“我先杀了你再将你食月一个一个找出来报仇!”
    可是“沈凤鸣……!”身后忽然有人叫他。听声音——是程方愈。适才沈凤鸣已看得清楚夏琛仰卧于地身边便是一脸惨然的程方愈。食月刺杀者不知几何青龙教不少人为其所伤倒地不起行凶者影踪已失就着自己转过街角前听到的一点风声判断凶手是从街另一面来得手之后便原路逃跑万夕阳、夏钦等人恐是都立时追去了。
    也唯有程方愈还留在此地仿佛在试看着夏琛会否还有一丝生机。沈凤鸣不愿理会程方愈却也无法不理会他——只因他虽一眼已知夏琛凶多吉少也仍盼有那么万中之一的可能——“食月”会失手侥幸会存在。
    他回过头去。
    夏琛了无生气地躺在冰凉的地面阴影淹覆了他的年少容颜。这是腊月的大地与天空的铅云一样灰冷冻入骨髓。他心沉落下去像知道子聿的死无意的死——过去许许多多对他来说重要的人的死——时一样要承认这世间奇迹不会因他的期待而眷顾。
    他无法想象“食月”的出手有多快才能如此一击致命——他想问问程方愈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明明就在夏琛身边却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对方如此大喇喇得手之后青龙教如许多人竟都没能拦下一个。可——适才都不在夏琛身边的自己又有什么样资格去质问?
    程方愈的面色苍白口气急促那些素日该有的表面礼节尽数已失。“过来!”他甚至只说了两个字混乱而匆忙仿佛忘记了沈凤鸣恐怕不由他发号施令。
    这两个字骤然而来恍惚间令沈凤鸣忆起了——许多年前这个声音曾在另一具尸体旁发出过另外两个字的指令。可现在——现在不是想起那件事的时候。他从极度失心的空白里把自己拉回猛然回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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