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二二 离弦之书(十)(第2/3页)  行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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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刺刺不肯将他忘了盼你将来能多陪陪她;若有一天她肯想得开你便容她随心所欲就好。
    笑梦我三十五岁方遇见你原不敢想白头偕老终是要你先送我。如今只当这一天来得突然以此草书为别不免匆匆但未始不好过衰老迟慢、病榻无力。一衡直率一飞聪敏自此都要赖你独自抚养。你若另觅良人亦不算负我。
    疾泉丙戌年腊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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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孤还没有读完就已将信捏得几乎焦黑。“为什么不早交给我?”他的唇少见地发颤“他还知道我青龙教之存亡不需要以任何人为筹码来交换难道他不知道这‘任何人’里包括他自己吗!”
    顾笑梦的面色却很平静。“他在哪?”
    拓跋孤的身躯显然顿了一顿一时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回来了。”顾笑梦轻声道“让我见见他。”
    即便是拓跋孤这样的人也很难在顾笑梦面前否认事实。单疾泉的确回来了——在顾笑梦来到这厅间的一刻钟前拓跋孤已经见过了他。他见过很多尸体。单疾泉的死状在其中绝对算不上狰狞可怖。可他还是无法冷静地直视他。他只记住了他带着霜意的、灰紫的肤色好像这青龙谷的冷杉枯苍龟裂的树皮。
    发现单疾泉尸体的是顾如飞手下的探子。探子说人被放在出谷采买必经的小道上任谁出去或是回来都定能看见。尸体冰冷显已气绝多时身边只有一把暗红色带血的长剑——没有鞘但他能认得出是夏琰的“逐血”。他没有敢解衣检看单疾泉胸前伤口只是从衣襟的割口与凝固的血迹猜测那多半是与这剑刃相吻合的致命一击。
    “欺人太甚!”闻讯的顾如飞握拳狠狠捶在桌面“对姑父下此毒手还故意派人送回尸体、留下凶器与我们示威!”
    读到顾笑梦手中那封信之前拓跋孤亦是如此感受。可是——此际他除了愤怒更觉满心凉意。如果夏琰因恨一怒杀了单疾泉后不是悔恨动摇反更将他送回来示威这证明单疾泉的一切猜测都错了——他押上性命赌了夏琰的重情与心软——可是他输了夏琰丝毫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也许也没有将单刺刺与顾笑梦放在心上。
    说来何其讽刺揣度人心一辈子的单疾泉最后一次算计竟不过是白白葬送了自己。拓跋孤虽不愿相信可他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冷静。世上再没有一个单疾泉来替他思考那一切的可能了他唯一还能确定的是——夏琰一定会来。单疾泉的尸体已经送到夏琰的人马也不会很远了。
    “是我的错。”他向顾笑梦说“是我太笃信他、倚赖他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有他做不到的事。”
    “他只是个凡人。”顾笑梦抬起头来泪终于无法隐忍“他做了凡人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不会让他白死。”拓跋孤道“我不会让青龙谷葬送在夏琰手里。有我拓跋孤在一日夏琰就休想踏入青龙谷一步。”
    顾笑梦没有说话。昨天傍晚她在解下斗篷时摸到单疾泉不知何时夹在其下的这封信绝望地以为他的赴死是一场她无法追及只能目送的悲壮。而今日她发现这原来是一个比绝望更可怕的笑话。她恍惚间仿佛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她所相信的一切——单疾泉的算无遗策顾君黎的温柔良善原来全都不存在。
    她请求拓跋孤将单疾泉的尸体多停一日因为她还不能就这样带他回家让三个孩子看见。拓跋孤允准了只是——他没有说——即使所有人三缄其口将这个真相拖到了明日于他们来说惨痛又会少一点吗?
    留在单疾泉尸身旁的还有顾如飞、关秀以及凌厉。顾笑梦离开顾如飞本想送她可拓跋孤却将他叫住着关秀陪她回去。
    “如飞”他口气沉沉“你们顾家离开青龙教将近二十年如今不过刚刚回来你还不完全算我青龙教的人。如果你想走现在还来得及。”
    顾如飞好像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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