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二三 寂静之血(第2/3页)  行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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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保暖补给、火料弓箭等物便没反对转身点了四人随夏琰同去。
    报信人所说的尸体脸朝下俯卧在秘径入口枯乱的杂草之中身下的大滩血已凝固了沉暗地静止在泥土里草叶上。衣上倒是没有很明显的血迹——至少从这个角度看背上衣衫只有一道撕裂。但夏琰已经认出这件白布短衣——从两日前自己将那封战书交到这个人手里开始他大概一直没有时间换过这身仆工装扮。
    ——戎机?
    戎机会死在这里实出他之意外。虽然他的确要求戎机将那封信当面交到拓跋孤手里不过看得出来戎机是个很聪明的人甚至有点狡猾他若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不会真去冒这个险。反正一入徽州界青龙教的触角无处不在他理应有一千种办法能让这封信落到拓跋孤手里怎么会——当真去做了这个牺牲?
    他抬头看了看上面是一道不算陡的山坡。虽然这条路是通往风霆绝壁的秘径但此处只不过是入口距离青龙谷还很远少说有二十几里的路程如果戎机没有入谷拓跋孤应该没有那么闲绕二十里地来搜寻追杀一个无关战局的信使;如果他入了谷真撞了拓跋孤的火头被杀了青龙教按理也不至于将尸体抛到二十里以外。何况这条秘径旁人不知道拓跋孤、单疾泉这等人却是知道的要抛尸也绝不会选这个地方。
    难道——他们是知道自己上次既然从这个秘径逃脱或许会从这里袭谷所以故意将尸体扔在此处算是对那封战书的狂妄回应?
    倒是像拓跋孤会做的事。
    夏琰心中这般想着矮身去看戎机的尸体。还未将人翻过来他已看见颈侧两道极深极重的指印。他心沉了一沉。这下手未免太过残忍了。戎机的脖颈看上去好像整个断了头颅已没有支撑软软地垂在泥土上。
    他小心伸手——心里越发冷了一冷。果然七块颈骨没有一块完好全数碎了什么样的失足意外也办不到这样。他将人翻过来。戎机的双目还睁着甚至凸了出来整张脸大约因为摔落的碰撞显得有些歪斜几片已然干涸的血迹和着泥土分散在额头脸颊口鼻周围的血色则更浓更暗些嘴角的血一直流入脖颈——而咽喉处一片黑淤即使最浅的部分也比方才看到颈侧的指印色泽更深显然凶手是正面以重手锁喉——但这样重的手在夏琰至今为止的认知里前所未见。
    是的前所未见——即使是当初被马斯以重手捏住咽喉几乎气绝也不曾留下过这样的痕迹。当年在马斯手下的自己几近于手无缚鸡之力却也还是侥幸逃了一条活命戎机的武功以夏琰看来应当不会弱于当年的沈凤鸣可是显然他在此重手之下直到死都没有挣脱出来。
    夏琰觉得自己连眼角都要跳动起来。他咬了牙忍住似乎要沸腾起来的一些什么继续往下看。戎机俯卧过的地方原是一片杂草已被他压得贴伏地面甚至其下的土泥都有些陷落。尸体周围散落着一些高处落下的断枝加之戎机身上另还有几处摔伤很容易判断他的确是从山上跌落或许他的内腑也因此破裂所以口中淌了大量的血以至于凝在口唇周围的血渍特别地厚……
    不对。夏琰忽想道。他落下来之前当然已经死了——人死之后周身血液不再流动何况喉管已经被捏断头颅几乎要与身体分离就算内腑破裂血也没那么容易从口鼻淌出来。可是——夏琰仔细看戎机的口中从外至里每一个牙根里都浸着血——是因为落地时摔断了鼻骨、跌破了口唇?还是——
    他的表情忽然凝了一凝。他已经看见戎机牙缝的血污之中有些什么东西。
    像是……一小块……皮肉?
    他忽然觉得有点压不住自己快速起身呼吸了几口。边上的随行忙道:“君黎大人要不要紧?”他摆了摆手重新矮下身试着将那块皮肉从戎机的齿间剔出来可——它却好像已断嵌在了其中徒手自是不易取出他只能暂且放弃起身:“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看好剩下的回去告诉邵宣也和张庭按计划行事我就不返去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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