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陆绣从最初的厌烦到后来的动了心。大抵是因为她从未跟男人接近过更不知这西楚的和尚恁般多规矩是以在得知他要离开的时候陆绣甚至还拦住了他的去路不可置信的问道:“姚子章你要舍了我回
山上?”
那时的他穿了一身袈裟眉眼里褪去了红尘色尽数是清明:“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尘缘已了俗世再无留恋。”
“那我呢?”
陆绣双眸通红指着身后的大殿问道:“这里呢?”
他眉目中再无情意唯独剩下了薄凉:“贫僧命中有一道情劫情劫不度难以成佛。如今数劫已过贫僧已然再无牵挂。”
说到这里他定定的望着陆绣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当时施主曾问贫僧一个问题如今贫僧可以回答你了。”
“红尘俗世不了如何配唤作了尘?”
……
他离开的时候陆绣跌坐在地上唇角微勾眼中却是仓皇的落下泪来。
原来这三个月陷在里面的只有自己。
他像是一只毒蛛不紧不慢的织网任由自己落在网上挣扎最终等到她再逃脱不得时张嘴一口吞下。
成全了他。
毁灭了自己。
“姚子章我恨你!”
“姚子章我恨你!”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经常会梦到这一幕。
当时我曾回过头却为此后悔了一生。
若不回头我不会看到她那般狼狈模样更不会为此揪心几十年。
从午夜瞪眼到晨钟敲响门外也传来小沙弥的敲门声:“方丈该起床了。”
我这才回神从床上坐起。
不错我是一名和尚。
从出生时我便被送上了五台山。据说是因为国师预言我乃是佛宗转世之人。
因此我不但被收为他唯一的徒更是自幼参禅悟道那不被准允进入的藏经阁却是我随意进出之地。
二十岁那年师傅坐化。死之前他言道我会断送在情字之上。
对此我自然是不信的甚至还在他嘱咐了不准前往某处时执意前往。
大漠的风沙真大迷了我的眼。
可在见到她的时候却迷了我的心。
她叫陆绣。
第一次相见她给了我一袋水我换了她一巴掌。
第二次相见她斟了一盏茶我将她囚在了身边。
我以为当情劫度了之后便可以安心的继续参禅却唯独忽略了心若给出去便再也收不回来。
那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欢喜的时刻我甚至想过可否就这般弃所有于不顾与她双宿双飞。
直到……
我算出了那一卦。
陆绣大劫将至。
皇帝对南越势在必得南越皇室在劫难逃而陆绣在西楚这么久熟知内情更是难以活命。
为了保她我编了一个弥天大谎。“皇上子嗣微薄而此女的命格特殊。贫僧以她的福寿为您祈了福。如今祈福时日已够待得半年之后还请皇上记得将此女送到观音庙中有她的供奉可保皇上子嗣
福泽。”
皇帝身边女人不少可却一个孩子都没有。对于我的话他深信不疑。
所以在处置南越余孽的时候皇帝唯独对她网开了一面并且送到观音庙中好生护着。
然而不过三日的工夫她便被圣衣教之人救走了。
且还是在我的暗中庇护之下……
那之后我便经常见她只是她在明我在暗。
我曾见她抱着凤栖止眉眼温柔也曾见她深夜之时埋首痛哭更曾见她在纸上一字一顿的写出三个字:姚子章。
我转过身去湿了双眸。
我是了尘数劫已过的了尘名满天下的国师。
姚子章……
不是我。
可终归有一天会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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