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瞪他一眼,他又知趣地坐了回去,这两天有不少大人物来访,让他心中直犯嘀咕,不知这位又是谁?
郭宋走进院子,便发现了躲在暗处的护卫,隐藏在屋檐下的一条暗缝里,确实很隐蔽,估计看门的老者都没有发现。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子曰:‘巧言色令,鲜矣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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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窗子,便听见了一名学生在背书,紧接着听见儿子郭锦城的声音,“曾三郎总的还不错,只有一处错误,是巧言令色,不是巧言色令,把这四个字默写二十遍,下一个乔水根,接着曾三郎往下背。”
郭宋站在墙边,从一扇开启的窗户向里看,只见儿子郭锦城穿一件蓝色的细麻长衫,头戴儒巾,腰束革带,背手站在一群孩童面前,颇为气度威严,下面坐着五六十个孩童,七八岁居多,大多衣衫破旧,脸上挂满鼻涕。
一个男孩怯生生站起身,小声道:“俺昨晚没有背。”
“为什么没有背书?”郭锦城目光严厉地盯着他。
“俺回家要给爹爹洗被子,要做饭,还要带弟弟。”
“那晚上呢!”
郭锦城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晚上为什么不背书?”
“晚上要帮娘洗衣服挣钱。”男孩的头压得更低了,胀红了脸。
“你说得是不是真的?我可是要去你家证实!”
旁边几个学生起哄道:“他爹是瘫子,屎尿都拉在床上,家里比猪圈还臭,没人去愿去他家的!”
‘啪嗒!’男孩几颗眼泪滚落出来,滴在小桌上。
郭锦城看他半晌,摆摆手道:“你虽然没有背书,但是情有可原,我就不责罚你了,先坐下吧!”
叫做乔水根的学生坐下,伏着桌上无声地哭了起来,郭锦城用戒尺指着起哄声音最大的学生,冷然道:“张大魁接着曾三郎背,错一个字,打手心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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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没有再继续看下去,悄然离去,儿子的表现虽然还有点少年心性,但足以让他放心。
回到官房,郭宋令人把户部尚书张歉逸找来,张谦逸上午刚刚上任相国,他这两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从户部司升为户部有大量琐碎事情要处理。
要建立起户部的框架,还要剥离户部司下面的十几个署,这些具体职能部门则归寺监管辖,另外,户部不光管财政,还管民政,各种繁杂的事务多如牛毛。
郭宋见张谦逸满头大汗,便知道他忙得不可开交,便摆摆手笑道:“那就先回去忙吧!过几天我再找你。”
张谦逸擦擦额头上的汗道:“事情永远忙不完,殿下请说吧!或许我能吩咐下面人去做。”
“也行,你就安排下面人去做吧!”
郭宋背靠宽椅,合手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官租房是由户部司下面的商宅署负责吧!”
商宅署负责所有权属于官方的大部分房产,包括商铺、官宅、官租房等等,但不包括皇宫、园林、官衙、寺院、道观,这些建筑比较特殊,由宫署负责。
张歉逸点点头,“殿下说得没错,确实是由商宅署负责。”
“我今天去了一趟居安坊,说实话,里面的管理令我非常失望,基本上没有什么管理,完全是放任自流,地面坑洼不平,污水横流,墙上污渍遍布,街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我无法想象夏天会是什么样子?
但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各种乱搭乱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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