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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本部损失了五百人左右,加上扈从兵,一千多人,他哪里敢当是是胜仗?
这一战的惨烈,令他有点接受不了。
他见过最强大的军队,在刚才那种情况中,也难以重新聚集兵力,甚至现出反扑势头的。所以,来到了东夏营地,第一时间,他就让人把俘虏带上来。营地只有火头军和半编工程兵。
不少人来不及反抗就做了俘虏。
几十人齐排排给摁跪下,李景思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就俗套地喝道:“你们将领是何人?”
甲等军府自有甲等军府的荣誉。
便是伙夫,都扭着头,一脸倔相。还是有人回答了,告诉说:“我们是樊缺将军的部下。”
紧接着又有人不紧不慢地说:“要杀就杀。不杀的话,可以联络我们东夏,自有赎金给你。”
李景思的手下恨这些人没有战俘比奴隶还低下的觉悟,上去就用刀柄将说话的几个人捣得满嘴吐血。
李景思在里头来回扫视,终于找打一个怯怯发抖的年轻人,看起来还像是个读人,有点纤瘦。
于是,他一把将人拽出来,逼视问:“有多少军队赶来会宁?你是干什么?”
周围的人便开始激励这年轻人,大声说:“不要怕他。告诉他,你不知道。”
年轻人得到了鼓励,大声说:“不知道。”
他闭着眼睛,猛地一吼:“要杀就杀。有什么好问的。老子是新来的参士。”
李景思没有严刑的习惯,自己也觉得这些东夏人运气好,一扭头,发现部下在营地里收刮东西,一人抱着一捆白蜡杆,顿时注意力就不在俘虏身上了,大步走了过去。白蜡杆不少,粮食,肉干,辣白菜,豆……转身去看东夏人扎营的方式,他像是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麟角,不敢相信地惊呼:“天呐。”
随军没有携带牲畜,因为这还不是宰杀的季节,但是行军大锅中蒸腾着热气,一股肉香。
不少部下围着,到处找东西想去舀,但凡舀出来一碗,能一起趴几个嘴。
将士们不像是什么训练有素的精兵,而像是一群乞丐。
他看得心酸,反问道:“东夏有这么富有吗?”
外头,东夏军队杀回来了,已经接上仗了,他没有时间再理会,略作布置,发现部下推出平板车,上面装的箭矢足够毫无节制地狂洒几天,而且制作精良,木杆均匀,尾部平衡,箭头锐长。
他本来想烧毁营地,自己带人撤出去,但是在营地里发现太多的秘密,有太多的好东西——马匹,军械……
他不肯走了,大喝一声:“他们撑不了多久。给我好好地招呼。”
没错。
马耳朵菜他们知道自己营地是怎么建的,虽然仓促简陋,不容易攻打,又是苦战厮杀一场,多数将士身上带着伤,天色又晚了,进攻一番,记得援军会来,就朝援军的方向撤退了,希望汇合援军,再杀回来,夺回营地。
他们一走,李景思的马队就出来了。
在敌人撤退中,反复追击扰战,这是一种常用的战法,而在他看来,东夏兵战斗力太强,也只能这样消磨他们,减少一个,就是毁掉东夏的一分力气。他也有预感,这支军队背后有援军,虽然不知道多少,但天色不早,说不定到时仓促遇到,狭路相逢,还能趁机冲杀,占点便宜。
营地,他自然会保留着。
他有一种意愿,保有营地到拓跋巍巍前来,让岳父亲自走进东夏仓促之间修建的营地,从中得到点什么。
他追在屁股后面扰战了两次,又给东夏将士造成不少的伤亡。
马耳朵菜干脆不走了,就地再一扎,派人去给纳兰阿古力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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