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吞吞吐吐地说:“有。我没带。姐姐。你不会真和他拼了吧。”
齐齐格迟疑了一下说:“要看他要做什么。和他拼了不怕,要是没杀掉他,他把大大小小一家子杀光呢。看情况吧。”
王曲曲这才放心,慢慢与她一道走着,然后共同乘了一辆车,开始往宗庙驰去,人未到宗庙,就被堵上了。
不知道是谁鼓动的。
一大群雍人并不忙着去城门口聚集,站在街心招呼:“看。这是汗王家的女人们。看她们的狼狈相。”
百姓们只是指手画脚,并没有过激地去揪她们。换言之,如果狄阿鸟不是显著对陈国拓跋氏部族的人现出优待,很有可能这些雍人就会把自己受到的压榨和凌辱报复到他们身上。
尽管如此,也是一场可怕的惊吓。
好不容易来到宗庙,不少女人都哭了起来,她们把大殿占上,台轩占上,发现不少自己的男人也越到越多,有的就跑去倾诉了。
齐齐格觉得难以忍受。
十二分难以忍受。
她不知道自己家族的人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了。
她的一个长辈,一个拓跋氏的长姑也在恶狠狠地说:“她们这是干什么?当年我们什么没遇到过,何曾有一滴眼泪?”
但是没用。
女人们哭,不少男人也焦虑不安。
王曲曲觉得很正常呀,害怕,难道可以不害怕吗?
她不自觉地离齐齐格她们几个远一点儿,然而一转念,想起齐齐格的话,她又一阵担心害怕,连忙上前,站到齐齐格她们的前头。
随着人群逐渐地移动,她一起移动到靠近丹墀的轩台上,却是始终站在最前方,因为即将出现的那个人,她想保护到呀,别无选择时,终是可以用身躯挡住齐齐格的短刀吧。
太阳升起来了。
太阳越来越高,金灿灿的,天气热了起来,王曲曲出了一身的汗,却像是一个红灯笼一样挂着。
无比显眼之中,阿尔蔑也到了,他站在另一侧,有点呆滞地望着王曲曲。
王曲曲时而扭过头去,能看到他双眼之中那点空洞和茫然。
王曲曲知道,这都是五石散带来的,当年他没有服用五石散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一样青春灵动,酷爱读,会带着自己去登高怀古,去王河极目凭朓,王曲曲不免有点心痛,陈国毁了,自己一走,谁还能照顾他呢。但这时偶尔的一个念头,她不爱阿尔蔑,一点也不爱,为什么能够一起登高怀古,一起行车坐爱,一起王河观风,而自己竟然不爱他呢,王曲曲不知道。
她想来想去,心说:“碰到得完了吧。”
继而,她又在心里说:“那个臭和尚是从井里钻出来的妖怪吧,专嚼人的心。我没心了,所以才不会再爱他。”
喧闹和沸腾从城中传过来。
即便这儿已经是很偏僻了,可那边的阵势太大,喊声太大。
越是这样,男男女女越觉得恐惧。
敌人来了,满城人却在迎接他,而且声势如此浩大,那该是多可怕。
一些不支持拓跋晓晓投降的叔伯兄弟,也渐渐后怕了,如果他们决绝地与东夏一战,宁死不降,这城中欢呼声的主人会不会就代替敌人动手了呢。他们派出去的有奴仆。不大工夫就有好几拨跑回来,给他们传达消息。先是告诉他们东夏之所以能打胜仗,是他们军队中有一支萨满兵。
证实这些萨满有不少是拓跋晓晓派去的,传话的奴隶被揍之后憋屈地站着。
却又是有奴隶说:“他们有一支生兵,有一支白衣郎中兵,还有一支拿锯铲锤子的兵。人都说那些生都有札达之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说那白衣郎中兵救死扶伤,葫芦里装着金丹,一个丹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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