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会把他选拔入州中,为何现在,却不顾众人反对,一心杀那么多人。
他在心里念叨:“佛主呀。这是你在示警东夏吗?”
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的。
这些人他也憎恨。
他不会表达出来,要是他也乱说,将士们的思想就更乱了。
他回头望了望,狄阿鸟浑身甲胄,外披一身备锦貂裘,坐在一盏黄伞之下,头戴浑圆纱帽,身侧文武簇拥,大冷天的,却货真价实监斩来了。他哈了一口热气,叹道:“真是意志坚定的巴特尔呀。”
他说这话的意思,三千多人,噗噗砍头,杀个没边,脱离战场的贵族看完回家,那是要做噩梦的。
即便游牧人好杀,但也斜信鬼魅,不是一点不受影响,所以,有时候,上面的人也是会尽量避开。
撒力罕已经在心里准备了经文,默默念叨:“此世你们心生邪恶,望被佛主和长生天收去,能够重新做个善良的人。”
雪地上一片哀嚎,求饶,扑打,然后被兵卒扎在手脚上,血染了一片又一片红。
这还不是让他们死的时候,并不杀死,只加重惨叫。
不大工夫,狄阿鸟传令下来,说:“时辰已到,可以了。”
撒力罕大步走上前去,让士卒们牵走一批,大概三十人左右,在河滩上跪成一排,或说有的跪,有的瘫着,也不是没有人跪得笔直,高声痛骂,身后的侩子手纷纷抡起鬼头砍刀,头上扎的红巾和刀尾部的红巾随着身体的动作舞动,未杀就映入人眼中血光。“噗”,“噗”持续砍了下去,血扑得像一树一树的梅花瓣子。
杀了一排,便又补了一排,杀了一排,就又提溜来一排,好像杀不尽了一样,侩子手渐渐吃力,没人杀了三十来个,就杀不动了,要歇一歇……再杀下去,撒力罕都有点打颤,随着一颗人头落地,其中一名侩子手的刀当啷一声断了。竟断了。撒力罕飞快跑过去,发现板寸的鬼头刀断成两截,其中一截在雪地上插着。
侩子手一边喘气,一边带着惊叫告诉他说:“将军。这刀,用得好好的,无缘无故就断了,你看,一断两截。”
撒力罕一挥手,大喊一声,将行刑的侩子手叫停。
他遏制不住念头了,叫停之后,掉头就往狄阿鸟的方向跑去,他要跑过去,要去问问,为什么当年那么多人,很多人都是仇人,狄阿鸟都能赦免,这些人为什么非要杀,而且杀了三千多,日后说不定还要杀,这些人不死,可都是壮劳力,开矿,垦荒,放马,干啥不行,为什么一定要杀?
他一口气跑上去。
狄阿鸟还想问为什么停了,见他喘着气跑上来,微笑道:“撒力罕,你也是个巴特尔。怎么?手软了?杀不下去了?”
撒力罕单膝跪倒在地,左手横于胸前,大声说:“我王陛下。为什么坚持把他们杀光?这天降大雪,您是知道的呀。你是仁慈的呀。即便是触怒您,我仍是要说,当年你回到东夏,草原上仇人遍地,你不都赦免了吗?是的,当时的人多数是党那人,可人都是人,难道还分党那人和猛扎特吗?大夏律不是这样写的。”
狄阿鸟哂了一口气。
撒力罕一下把自己战袍扒开,露出自己带着胸毛的胸膛喊道:“大王。我这条命就是您赦免的呀。您就不能……”他往回一指,嚎叫道:“把他们赦免了吗?他们都是青壮年,都是我们东夏的血气和筋骨呀。”
狄阿鸟摇了摇头,竟然站起来,弯着腰向他走来搀扶。
撒力罕把头别到一边去,避免去看他,也好坚持自己的意见。
狄阿鸟就说:“当初赦免你们。那是为了天下的安定,与一些人,只是私仇和误解,孤是有心胸的,尤其是对待像你这样的巴特尔。现在你有仁心,不区分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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