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上,说:“先生问我,我嘴笨,到了地方,安置了住处,我陪您在街上走走。你就知道北平原有啥了。”
他兴奋得脸通红,激动地说:“北平原啥都有。我们北平原大着呢,前两天大街上过大象,你信不信?我们东夏的精工作坊一家挨一家,南洋来的商人都住下不舍得走。都说我们北平原好,都说魏博也比不上,魏博越来越破烂,北平原越来越大,越来越好,街边没多远就有粪坑和拴马石,你在哪都找不到……每月初一十五还有官女义演,唱得像百灵,跳得像天鹅,你要是不缺钱,就给个零子,帮助一下我们东夏穷地方的人。”他一阵话说,渐渐有点混乱,但石敬中却兴致勃勃,不放过每一句。
北平原的繁华他听说过,但是没想到会繁华到这种程度,沿着靖康边线,现如今榷场不少,灵武也不禁边贸,但灵武也还是灵武,不过是个大县城……这北平原,十几年前荒无人烟,现在当真比魏博都要大?
进了城,入眼的景物就在逐步向他眼中涌去,耳边乱嘈嘈的,就在验证别人说的一切,街道已经够宽了,马车却驰走不动,走走停停。他在人流中独座车上掀帘,就像是已经呆在车上。
陡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入他脑海:北平原这么繁华,靖康要是索要回去,东夏给吗?
马车一路驰走。
去了官衙应完到,接着还要下分的,官衙上接待的人也亲热,告诉他可以在北平原逛两天再去任上。
他就让军卒给带着,去什么山风堂看看。
他一直怀疑,张铁头是绕圈子要画,不料人到了山风堂,一拿画出来,人家张嘴就出一千贯。
他还在挖耳朵怀疑,军卒代为解释了,说:“这画山风堂买,那是要刊印的,刊印出来大行天下,他们赚更多。”
东夏的画本全天下都是。
虽然靖康会撇弃一些,不让传播,但是货郎会挑着挑子卖,大人也就算了,顶多是图便宜,买个中堂,但孩子们却是欢迎到极点,石敬中还琢磨过他们的颜料。没想到,就是从这样的地方出来的、
这对石敬中来说是件格外新鲜的事儿。
他擅长作画,定要冒昧地请求人家带他看看,军卒替他出示了官员印鉴,里面的人才勉强领他在刻板的院子兜了一圈,却也不让他见刊画的器物,还告诉说:“以前都是官办的,出入都要搜身,这几年才放手给采状,但刊画的技能,却得有爵担保不外传,这都是我家爵爷的身家性命。”
其实他并不太想将画出手,但是吧,人家说服他,是以要让天下人得赏为理由,他又难以拒绝,最后就把画卖了。
从山风堂出来,却是和张铁头碰个对面。
他算算时间,张铁头从城外回来,顶多是吃了个饭,因为认得真切,就跑去往旁边一站行礼。
张铁头也把他认出来了,笑着说:“啊呀。是你呀。”
他连忙询问:“将军怎么来了这儿?”
突然之间,他记得旁人提醒自己到山风堂卖画的,不由怪自己嘴臭,快赶上博骨律太岁了。
张铁头回答说:“有副重要的画要刊,我来问问怎么样了。你一看就是懂画的人,跟我来过来看看。这画……我其实懂不太多,虽然从到画一直在学,但军务繁忙,还是欠缺得很,你要是懂,也别自谦,做我的老师也好。”
自谦一词把话封了,石敬中只好回答略知一二,跟着他,就走,走不多远,他提前进去的一个卫士已经带着里头的,像是掌柜的人一个人出来。那掌柜看起来很匆忙,见面也没有多余的客套,捧着一个长长的套筒,去了塞就从里头掏东西,很快掏出来个卷轴说:“版已经刻好了,只刊了一张样儿,正等着张将军来看,看看与官坊里差距大不大。”
卫士上去帮他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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