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一节 守节者众(第2/3页)  曲尽星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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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爵位最高的人站出来,开始简单编排,护送王明诚等人离开,冯山虢走近谢小桃身边,请求说:“你也走吧。”

    谢小桃摇了摇头。

    她说:“我是夫君家族中唯一在北平原的了,我若走了,世人岂不认为大王家的人都跑了?我不跑。我为阿鸟看家。”她的年轻其实还不大,只是生病而已,扭身回去,竟还像个赌气的少女。

    冯山虢愣了一愣,对着她的背影就是一揖。

    这是敬重。

    对着护送王明诚,范博士等人走的士卒又是鞠躬。

    这里头,有好多人都是知交,也许这一别,就不再相见了……而说服他们走,也颇费工夫,他渐渐微笑了。王明诚等人给他还礼,其中一人还发出了一声叹息。冯山虢却调头了,大步如飞,热泪挥洒。

    东夏。

    曾经梦中的北平原,经此一劫,还会有几分的繁华?

    热情的图里图利好像又拥抱了过来,走在街头,好像曾经的士卒在一致高喊:“令尹,别求他们。要战咱就战……”即便是他杀死拓跋巍巍的使者,陷东夏于战争,却是没有人尊敬自己呀。

    暖心的饭菜,热烫烫的微笑,滚滚的热泪。

    这一切都还是热的。

    包括那颗心。

    冯山虢想道:“传递走那么多的情报,收回了北平原,我算是报国了吗?”他痛哭流涕,自言自语说:“报了一个国,亏了一个国。我欠他狄阿鸟的呀。他欠得太多太多……这么一个好地方,就给毁了。”

    虽然沿途恶仗不断,陶坎已经向北平原飞驰了。他让几名骑兵挑着人头在身边奔驰,这是被他斩杀的违纪士卒,骑兵们一边奔驰,一边一路高喊:“诸将士但犯秋毫,如此等头颅。”

    眼看就要入城,遇到了一个裹得面目全非的将领。

    将领一见他就大呼:“元帅。有数千兵马犀利难挡,直奔北平原来了,末将好战一场,还是败了。”

    陶坎大怒,但很快收敛了。

    大局无碍,东夏之卒冠绝天下,有一支人马独秀,也不应该大惊小怪,他立刻传令下去:“调集马天佑所部,李尚所部,王锏所部……”算算,已经两万余众,就大喝一声:“若敌锋锐难撅,给我围困住,从后面将我们神造营数年营造的红衣将军推上来,给我用那个,用那个。”

    一直以来,朝廷都在质疑他学人家东夏,造出什么了,唯有皇帝一力支持,收集花山散乱的药工,十余年,便造出来几十门这种红衣将军砲,喷火吐砂,威力无比……这也是陶坎正面对阵东夏精锐也怀有信心的原因。他相信,一砲下去,一片人浑身窟窿,他狄阿鸟哪怕让他卫队出战,都顶不住,而战争,往往是一股气,几砲下去,敌人就胆寒了,敌人胆寒了,哪怕砲打不动了,敌人也照样败退。

    今天他便要拿这支东夏军队试砲。

    他仰天大笑,想到这十余年的忍辱负重,知道自己熬到头了。

    收复北平原,与光复陈州,从难度上来讲,当真有差别吗?

    这是拨云见天的感觉。

    这是令备州重见光明的感觉。

    这是对自己的证明。

    这是对皇帝的效忠。

    一路跃马扬鞭,陶坎的心里不能不激动,缔造东夏的,当年的那个少年人压得整个帝国都喘不过气来。自己州治将军,一直以来,只能弯腰低眉,不但是对他,对他手下张铁头这样的人,亦不得不如此,逢年过节,还不得不按杨雪笙当年平敌大略上要求的,送些特产点心,写封恭维的信。

    笑到最后才可开怀一笑嘛。

    正笑着,过城门三百步,有个治所,治所底下悬了个人,穿着宽大的睡袍,身无盔甲,手无长剑,吊死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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