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将士分食。”
熊熙来震撼道:“尔为将,至于如此吗?”
王镇恶冷笑说:“你白在东夏多年,岂知我夏士?”
熊熙来叹道:“是呀。我在高显更多一些。”他平静地任人取走酒食,说:“三小。你当真认为我是叛贼,不配坐在你对面么?”
王镇恶愣了。
是呀。
他是叛贼吗?
从现在的结果看,只能说当年,他在杨雪笙和陶坎的安排下演了一场苦肉计,他算是叛贼吗?
熊熙来说:“陶坎将军很赏识你。我说要来看看你,他非要修一封给你,我当时就告诉他说,你小看了王三小。”说完,取出信,在王镇恶的厌恶中收回来,从容不迫地撕了,轻声说:“忠臣不事二主。给你信,那是对你侮辱。”接着他又说:“就在强取北平原之前,狄阿鸟为自己的儿子给我们家姑娘下聘了。这个事,你知道吗?利诱大吗?”他叹道:“我不是反复大的小人。也不是为利益所动的人。”
王镇恶笑道:“也许吧。你是在弘扬你的高风亮节吧。”
紧接着,他厉声厉色道:“你却是不知道,你给我们东夏了什么,你让多少忠勇的东夏人长眠。我们东夏何曾亏待你?我们大王以国士待你,你回报了什么?你不愧疚吗?”
熊熙来坦然说:“愧疚。”
他轻声说:“家里妻子女儿都与我势不两立,母亲也责怪我……她在东夏久了,她心里有情。”
他大吼一声:“难道我无情吗?我女儿与李虎多么般配?我不知道吗?我是他父亲,我不想成全女儿吗?”
他指指自己的心说:“但是我不能。私情怎么敌得了国家大义?”
王镇恶想到刚才自己要做的决定,叹气说:“是呀。”
熊熙来又说:“我已经想好了。此事一完,我就辞官还乡。就在昨日,我已经推却了朝廷的封赏。我不能拿。我愧疚。”
王镇恶冷笑:“你还知道愧疚?”
熊熙来说:“我怎么不知道。但我也不是个愚忠之人。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为了中原的黎庶。不收回北平原,中原的肚皮就在他狄阿鸟眼跟前敞着,你能断定他狄阿鸟不会南下牧马?”
王镇恶哈哈大笑说:“皇帝昏庸,换我们大王来做岂不更好?”
熊熙来摇了摇头说:“那得死伤多少人呀。最后他狄阿鸟能不能做成还不一定。看起来是我负了东夏,负了他狄阿鸟,朝廷拿回北平原,却是避免了将来更可怕的事情。我不求你看清,看懂。我只想问你,三小,你有何打算?朝廷在北平原已经蜂拥了二十万以上的大军,你是冲不出去的。”
王镇恶斩钉截铁地说:“那就奋战到死。”
熊熙来苦笑说:“奋战到死的意义呢?你可知道,如果狄阿鸟回来,朝廷是扎着与他谈判的架势的?但凡东夏人,会有放还东夏的可能?”他回头望了望山下的将士,轻声说:“你是要浪战。还是想着为东夏保留一份元气呢?”
王镇恶胸中起了波澜,低着头默不作声。
熊熙来说:“当然狄阿鸟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会和……可是你想过吗?你浪战的意义何在?你的军队还能支撑多久?据我了解,你的军队断了四五天粮了吧。你是让他们一起饿死呀。”
开战就已经断粮。
何止四五天?
马都快杀完了。
熊熙来请求说:“降吧。这不是你的过错。不要把你的忠勇报效错了。你一人可以尽忠,何至于不顾将士性命呢?”
王镇恶反问:“我死了。将士们能活?”
熊熙来说:“能。”
他连忙说:“不过,你为何要一死呢。或许你可以选择与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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