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忍耐力已经很强,他都这么说,那是到了一定发指的程度。游牧人吃羊多,身上有膻气,长期不洗澡,加上毛发重,那些再有点狐臭的,够让人受不了的,但和这些林中部族比,却是小巫见大巫,这些林中部族的人,有一些还在杀食部族的敌人。
他们会把人的毛,各种动物的毛按照颜色,人的牙,狗的牙,熊,老虎,狼的牙按照大小,编出来戴在脖子里,会用身体磨蹭松脂,来防止蚊虫困扰,防止各种皮肤病,甚至还会捉来臭鼬作宠物用于圈猎,再携带上麝盘和一些带气味的器物,你可以想象得到混杂起来是什么味道。
这些人在草原上的生蛮眼里,也是截然不同的生蛮。就连高显北方的女直生蛮,因为多学会结寨,钉木屋,也会比他们好很多。人常说女直满万无敌,却不说这些林中部族满万无敌,那是女直在老林中疏密定居,猎物充足,比他们这些林中迁徙的人吃得好,比他们高大长寿。
首领们毕竟好多了。
狄阿鸟和他们见完面,却不去接受他们的招待,让人给找来一个木墩,一屁股坐在营房正中。
他指着自己带来的人给那日松说:“带上他们,一个棚、一个棚去道歉。”
金花弄明白怎么回事,张口就是一句:“都是话听不懂的奴隶,给他们道歉?道歉也听不懂呀。”
她已经被狄阿鸟折服了。
这女人?好像自己从来也没起念要投降靖康一般,死命围着狄阿鸟打转,浪乳肥臀上下起伏。
首领们也纷纷来请狄阿鸟入主帐,接受招待。
那儿已经摆开大宴。
牛角角具数排并立,力士光着胸膛、好女勾勒彩目……全牛全羊全鹿,一应俱全,有的还在火上转动。狄阿鸟坐着不动,要求说:“医官犍牛不至,百姓食不上东夏营饭,孤是不会接受你们招待的。你们何不与孤一起在这里等,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他再次要求那日松:“带着他们逐营道歉。这道歉是无法挽回战死百姓的生命,却能宣示我们东夏有错必改的态度……他们有错他们改,孤有错孤改,孤要东夏各族一视同仁,绝非空话,今日一人不食我东夏食,孤滴水不进。”
谢先令心里苦笑。
他跟了狄阿鸟多少年了。
他自然知道狄阿鸟为何滴水不进,他多疑。
等林中部族接受了东夏饭?当年都是这样的,奴隶和部民吃上东夏饭,立刻就铁了心变东夏人,加上医官疗伤,犍牛协助训练,整理内务,这林中部族,怕从此就一心想变东夏人了。
林中部族亲爱之心本身就不强。
恶劣的环境和氏族中男子的竞争,使得他们看淡所谓的亲情,虽然死了那么多的人,怕也挡不住这顿饭,他们跟谁打仗不死人,除了亲娘舔大的孩子死了亲娘哭个几天,谁真正能把人命当回事?
衣和饭,生和死是人心的根本。
嗒嗒儿虎和犍牛们都没精打采,都不是学堂里的孩子,排着队入营,一个棚、一个棚给人鞠躬道歉,好看吗?舒服吗?但偏偏无人敢违背,狄阿鸟看过来,大伙胸脯猛一挺,看过去看别地方了,胸腹就又都猛一塌,嗒嗒儿虎心里都在忍不住嘀咕:“暴君。军阀。这是在辱士呀。”
谢先令倒还挺得住,见那日松靠近,主动招呼他带着去,并编了台词提供给那日松:“之前为了打退敌人,逼迫你们上战场,现在大王回来,看到死伤那么多人,让我带着他们给你们道歉来了。你们为我们东夏立了大功,东夏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请你们接受东夏的抚恤,接受成为东夏的一员吧。”
嗒嗒儿虎快哭了。
真的。
丞相没含量地给那日松编造这台词,还“请接受成为东夏的一员吧”,接着又要与大将们一起尊严尽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