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渔阳一线,关塞之外的城地给他几个……这是底线,也是台阶。得失现在是次要的,打完就和才是主要的。国家被战争掏空,多打一天,民生多凋敝一天。你妹妹也难受一天,该也把她放回去啦。这女人的心都是向外,北平原都打了,她也没肯改嫁,咱们想要的借口也没用上,反而不得不给她扣了个不孝的帽子,夺了爵。哦。冠军侯?冠军侯那边儿,免官夺爵,让这老头回家种地去吧。”他大声说:“你记住。这老头好用,他无私心杂念,并非不可以容忍。他年龄还不算老,身体又好,天下危时注意将。朕不在之后,该用还要用。”
秦理点了点头。
秦纲又嚷道:“你舅打仗不行,你心里要明了。”
秦理劝道:“一次看不出来什么呀,何况冠军侯也在,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过错。”
秦纲一挥袖子,喝道:“不然。他行不行朕知道。根骨不硬。这天下良将,譬如健布,譬如羊杜,譬如陶坎,张怀玉,哪一个不是血气盎然?脖子死硬?没有根骨,他就撑不过大战,朕听说他在西仓,打了恶仗,见死的人多,痛哭流涕呀。人都说他是收买军心,以朕看,他顶不住啦。”
秦理不敢争执,但心里不免哂笑。
那张怀玉不过一战成名,败仗打得多了,可这个屡败屡战,反倒被皇帝认为是根骨硬,这逻辑上有问题呀。
他被父亲压制得厉害,看法也就越发不肯苟同。
皇帝又说:“而今是中兴之象,你要守成,朕把皇室的声望多少重整了,有功绩在,这国内的各路门阀,就难与你相抗,你多想一些治国上过的事情,想着怎么收拾国内,壮士断腕也不可怕,朕征伐四海,这就是强大的震慑力……他们不敢怎么样。不像过去,人会说,天下已不再秦,借此动摇我朝根基。”他肯定地说:“专注于内政吧。理儿,列国争锋,你非狄阿鸟的对手,勤修内政,不失己德,练兵马,固关山,他亦拿你无可奈何,他是不可力敌的人杰,你就与他耗,富不过三代……耗下去,他老了,死了,你却稳固了朝政,北方就再无威胁。”
秦理脱口想说狄阿鸟跟我年岁相当,比我还年轻,我能不能耗过他呢,但是他不敢这样唱反调。皇帝自己坐了起来,整了整衣袍,身上还是盛装冕服,却是折叠双臂,交叉于膝上,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威盎难挡……这也是一个百折不挠的人,至此已得积威,隐隐与宫廷合,与关中合,与天下合,便是花白的髭须翘着,也是那般的骄傲和严肃。他干脆地给秦理一个摆手,让秦理去照办,看这秦理走远,而自己犹不动如山,慢吞吞地说:“希望他狄阿鸟也一样不想打。”
很快,他又说:“他定会知道我的病,如果他能忍住不打,那他就更可怕。”
笑了一笑,他骄傲地说:“若无朕,则大厦早已倾倒,何来平河南,灭大陈,威压大棉?朕之一生,自是无所畏惧,敢用他,就敢收他,他若战,只要朕还在,那就战……而今靖康之军伍,已非久朽。”
外头喊了一声:“禾公主带着小王子来看您了,万岁见吗。”
外头只是照模照样喊一声。他时昏沉时昏睡,因为皇后在作安排,宫闱不乱,其实也就是喊应一下,值守的大臣自然不敢说不让皇后的嫡亲女儿探望,已经放秦禾扯拉着狄阿晟走了进去。
狄阿晟是在长月出生的,还正是垂髫年龄,他很得秦纲喜爱……一路跑得飞快,叫着皇外公。也许是因为这孩子在东夏长大,精灵可爱,又虎头虎脑,与孙子们大不相同,秦纲宠到任他揪胡须。
别有用心的人甚至借题发挥,说这个揪胡须,唯独狄阿鸟的儿子不行,而实际上,其它的孩子哪个也不敢揪他爷爷的胡须,那是龙须,拔龙须。秦纲却仍任他在啊膝下胡闹,时而把住孩子的根骨,给宫人给秦禾说:“天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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