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的人就说:“他要我们给他取一幅画,就是那个啥啥猛虎吃牡丹的……这不,元帅有吩咐,我们快马从北平原给他取了来,估计该送他手里了。”
正说着,帐外一声马嘶。
紧接着闯进来一个人来,外头通报的声音反倒晚于他闯进来,告诉说:“卢龙关那边来人求见。”
来人闯进来,就猛地蹲伏在地,大声说:“大帅。不好了。”
陶坎猛地站起来问:“赵过又杀进来遛马?”
来人一抬头,带着恐惧说:“高显人出兵了。湟西全都是高显兵……”陶坎带着侥幸打断:“他们是在趁机抢掠湟西的吧。”
来人道:“本来我们也以为是,却不是的。是东夏请来的,不少进驻了卢龙关,大帅早作决断,否则我们那一路,没兵呀。”
陶坎呆呆地站着。
狄阿鸟近日细微的外交辞对上的变化立刻浮上心头。
他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后悔的呻吟,喝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是一种心气无法发泄的憋屈,他就觉得自己喘息困难,整个胸口都是涨的。他怎么能向高显借兵了呢?高显怎么可能借给他兵呢?
相比于靖康,东夏才威胁到高显的生死存亡呀。
两家这些年一再交好,狄阿鸟邀请高显出兵,给高显让一条南下贸易的通道,甚至还帮忙救灾,但是他们是邻国,他们是同源,他们随时都可能吃掉另外一家,你高显人也太傻了吧,你上来那么多兵帮着他和靖康拼命,一回头,他狄阿鸟打完漠北,几十万军队归来,就趁我们两败俱伤,把你灭了。
陶坎的一只手不自觉放到心脏上,他觉得自己接受不了。他大吼一声:“去查。看看东夏给了他们什么条件,他们能给的,我们能给更多,派使者把他们给我劝回去。这群瞎眼的混蛋……”
高显人怎么能这样呢?
他看着傻了的众将,众将岂不是也一样这样想?
终于有人咬了咬牙说:“元帅,劝回高显人是一手准备,如果劝不回去呢?谁知道他狄阿鸟怎么迷惑了高显的贱妇?他们俩之间本来就有奸情。前头狄阿鸟没兵,咱们应该趁机打他的呀。”
是呀。
为什么没有全力进攻?
东夏王再怎么样,他变不出兵来的时候,用军队压垮他呀。
现在分兵两路?再去防备卢龙关方向?
又有人提议了:“已经答应他们明天交换俘虏了,不如趁机掩杀过去。”
陶坎同意了。
他咬牙下定决心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先与狄阿鸟死战一回,若是把他杀败,自然能增加劝回高显兵的筹码。”
众人喘定,帐内鸦雀无声,气氛一阵压抑。
最后,陶坎打破沉默说:“军务繁忙,倒是抽不出时间去私会他张铁头的,不如本座今晚去看看。”
说走,他就要走,他一走,众将就自在多了,在大帐里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还把报信的传令兵喊回来,再向他询问一番。
陶坎很快就来到了关押张铁头的大帐,张铁头不但要了他的画,还要了一把胡琴,拉着跑调的声音,跟着哼哼唧唧,大老远都能听到。
陶坎一进去,见他面前摆满着食物和美酒,立刻换了笑容说:“还住得惯。”
张铁头放下胡琴,伸长脖子就去夹艳红的牛肉吃,脖子上冒着青筋说:“有酒有肉,怎么可就是没有美女?回去之后,自有大王管着,官府的人盯着,部下看着,也只有在你们这儿,度过了我一声最惬意的日子,你们真的不打算多留我几天吗?我可告诉你,放我回去,不是个什么好决定。”
陶坎说:“那又怎么样?不放回去,还能一直打下去?朝廷的用意是收复北平原,不是要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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