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刚忧愁地说:“按说今年人是挣上钱了,明年呀,就难说。”
李虎问:“这是为什么?榷场一一重开吗?”
杨凌刚叹气说:“不仅因为榷场,东夏的船坞要卖高显,怕以后高显要称霸海上。高显人是海上的匪,不好好贸易,他们能贸易的东西少,而且粗陋不堪,就不会在沧郡下北货,无非拉到南方更远,皮革少的地方交换,比就近交换划算,所以呀,明年海运怕就不行了……我有些东夏那边的好友,不说我也不知道。”
一个箭上的少年问:“哥。为啥我们东夏的船坞码头要卖给高显?”
李虎说:“之前我们给高显一条商路,但那边还能依托我们自己,也能顺湟水抵达湟西,北平原丢了之后,海边的码头船坞就孤悬在外,只能卖给高显和靖康,与其给靖康,自然不如卖给高显。”
杨凌刚笑道:“幸好家里开了石场,不然的话,明天生意一差,能差到什么地步不好说。我带着钱回来,原本是打算买地的。李虎你既然开了石场,不如都给你。”
李虎回绝说:“我不缺钱,还是要买一些地吧,总感觉官府上的钱有问题,只有咱有很多地,能吃上粮食才好。”
杨凌刚点了点头。
李虎突然兴奋地说:“我一直在读种地的,咱不缺工匠,为何不改变耕作方式,置办牲口,打排犁,育种子,按东夏的办法来提高产量呢。”
他太兴奋了,搂不住,就说:“我爹他说放牧和种地,才是国家的根本,没吃的,人都吃不饱,一切皆休。我就学过种地,选种,就是没怎么种过,我回来,就是想买十来亩地,亲自种种。”
海塞尔忍不住问他:“你家在东夏没有地吗?”
李虎说:“有。我不常去,都是我爹他在种,学堂有假,才下一回两回地,都在和弟弟妹妹们玩,邻居大的弟弟、妹妹呀,燕燕。”
杨燕燕嘴巴已经张开了,又连忙闭上,没去质疑他。
海赛尔却又质疑他,说:“学堂春忙秋收是要去县旗、乡旗帮工的,全都要下田,请假都不许,你咋从不去?”她炫耀说:“我每年学费都能挣到,还能买新鞋。”
李虎这才知道自己多嘴忘形。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多嘴忘形,无非想影响杨凌刚的决定,想试试种地,他阿爸在自家的农场种过地,亲手栽育过紫色的米,拿出去给大臣吃,谁都没吃过,谁都没见过,他上学时也跟着混过育种,温室养过黄瓜,还开过种子铺,人不学不擅长,自然不想着,人真学过,现在也还在精研读种地的,没个试验的地方怎么能不憋屈,所以提这个种地,就搂不住?
往往这些时候,是他真像一个十四岁少年的时候。
大家鄙夷他,就是因为突然觉得他是同龄人而已,谁也不会去追究为啥他不去帮农。
既然李虎说不缺钱,杨凌刚便同意买地。
他们在保郡的开小不小,还是要尽快上路回家。
都走了,后面刘昌派人赶了上来,用车拉送了几十匹锦缎,百匹棉布,以及几十盒大大小小的糕点。
这些远远不值李虎送他的裘衣,来人歉意地说:“我们公子实在不知道回送小郎君些什么好,一听您上路了,干脆胡乱凑了一气,他让我把话带到,务必请小郎君不要觉得寒酸,务必收下……年后,他再登门看望长辈,也想让公子来家里,毕竟是结义的兄弟,要是不相互走动,那便不作数不是?”
李虎应了下来。
他知道刘昌年龄大,虽然纨绔,爱花钱,却是个人精。
刘昌没有别的东西送吗?
为何送车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还说寒酸,那是这样一来,自己就不能不收。
杨凌刚连忙回谢。
李虎倒是怕结拜作数,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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