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很多是阿爸的同窗,路过时也一路给他们行礼致意,不知谁说了一声:“你们看这少年像谁?”他们之中,竟有好几个那喊李虎一声,在哪儿细细琢磨。
得了一句“太像了”,李虎才得进去。
他知道这些叔伯说“太像”是像谁,这是一个做儿子的高兴事儿,长得像老子,就叫“子肖父”。
进去之后,田晏风穿了一身喜庆的寿衣,坐在堂上喝茶。老人年龄已经大了,可以算高寿,因为来的人多,自己的学生呀,近亲呀,在一起说说话,陪陪吃宴,至于远一点儿的,家里的人不想让他接待见面,可老人觉得不好,就这样,单独留个时间,一个见上一面。李虎到来,他也给愣了一下,手指着,想说没说,旁边的管家怕他年龄大了,闹笑话,连忙打一旁提醒他,告诉是哪哪的远亲,别认错。
李虎看着是单独见,行礼说:“阿爷。我是宗虎。今年我阿爸来不了了,去了北边,阿奶让我替他来看您。”
老人一下站起来了。
说的是隐晦,但老人心里却是留着心,如果不说这些话,老人只是看着像,拿不准,说了这些,那就明了了。
管家跟管孩子一样哄他:“坐下。坐下。站着累,说两句就好了,说两句,别说太多。”
说完,还给李虎使眼色,告诉说:“老太爷身体倒硬朗,只是一到过年,见的人多,怕吃不消。”
老人往外指了一指,嗓音有点浊,但很清晰。
他说:“老蝉。去。其它的人明天再见。挡了。我跟这孩子有点话说,让他陪着我,送我回去。”
这是?
管家有点闹不明白,一个远亲家的孩子,自己都记不住是啥亲戚,于是纳闷地扭头看一眼,怏怏往外走,去吩咐。
这是老人的族亲,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他走到李虎旁边,拉了李虎,小声提醒:“扶他回吧。别给他说太多,他精力已经跟不上了啦。老了。前头跟东夏开战,还病一场,不想打仗,这又给操上心了。”
李虎点了点头,走过去扶老人。
田晏风喉咙里低哽一声,却是问他:“宗虎。你多大啦。你咋来的?”李虎一一告诉他,扶老人去内堂,再经过内堂出去,身边无人,说到这个咋来的,那便是一言难尽,第一句是说:“阿爸把我流放了。”
一看老人惊颤,紧张他。
他连忙解释说:“他磨练我呢。前头阿爸北征,国内无人,是我领兵在北平原与陶坎元帅决战的,死的人挺多,还战败了,过后,我又不肯议和,他说我不懂何为生何为死,一味求胜,将来会变暴君,就让我来这儿明白何为生,何为死。流放只是个理由,就是让我知道、知道道理,阿爷你不要为我担心。”
接着,就又说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
田晏风慢慢回过味来,要求说:“那你住下,住下,多陪我几天,还有个事儿呢,得让你知道。”
片刻之后,他亲切问李虎:“那你阿爸让你明白的,你明白了吗?”
李虎说:“明白了一些,却很笼络,到现在,我也不是全然明白,我们东夏还有数十万大军,为什么就不能把北平原拿回来。”
老人点了点头。
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进了屋,老人自己坐下,执意让李虎坐自己身边,才握住他的手说:“你也是个好孩子,跟你阿爸当年一样呀,英武聪慧。你阿爸,我已没什么可教他的,他已经超过乃师,青出于蓝了,但是阿爷呢,也还能教导你一些道理。如果你阿爸呀,他是那些跻身到英主的君王,有你这样的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即便北平原不能夺,他不愿意再打下去,也会高兴……但他不是。”
他哈口气,转个身,在几桌上写了个字,让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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