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说道:“公主已经带到。”
那老和尚盯着棋盘,目不转睛,宛若定住一般,妫画说了一句:“敢问您认识苏玉么?”
那老和尚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是个将军么,这的人谁不认识。”
“您跟他没有交情?”妫画问道。
“还行吧,他原先总是在这里拜佛。”老和尚说着,走动了一颗棋子。
“哦,那……”妫画有些犹豫问道:“那,他死后埋在哪里了?”
“这,我也不清楚,”老和尚说道:“他说他杀伐太重,命不久矣,就走去后山了。”
“后山……”妫画呢喃道。
“呦”老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头说道:“这小孩是谁啊?”
“我是道一,一个道士。”道一说道。
“道士也拜佛?”老和尚问道。
“佛道本一体,皆为天下人。”道一说道。妫画看着道一心想:这小家伙多晚这么能说会道了,以后得让纪云离他远点儿。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皆为天下人,为了苍生你这小道士还差得远呢,我这老头,守在这破庙里,这些人来来往往,也只是冲着这鸟来的,不是冲这佛来的,大庙里的人倒是冲着佛去的,却多少人空手而归的?就跟那个苏玉将军似得,沾了一手血,却奢求去了业障,真是可笑。”
说罢,老和尚转身进了房门。小和尚将妫画和道一两个人请出了庙门还说道:“你们也是难得,我师傅竟然见你们了,他已经许久没接触别人了。”
“也许是因为令牌吧。”妫画说道。
“不,”小和尚说道:“谁来都不好使,只有愿意不愿意见而已。”说罢小和尚进了庙门,小寺庙依旧热热闹闹,可是再熙熙攘攘,也挡不住那只鸟的诵经声: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妫画带着道一出了门,扶苓和月蓝凝找了一块大石头,两人将街上买来的吃的摆在上面,正分着吃呢。见道一出来了,扶苓招招手,道一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块吃去了,妫画在后面心想:真是个白眼狼。
妫画看着寺庙,发着呆,扶苓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问了问故人的情况。”妫画说道。
“那你的故人怎么样了?”扶苓问道,拍拍手上的沫沫。
“死了。”妫画回答道,冷若冰霜。
“噗”月蓝凝一口糕点下去差点噎着,抹了抹嘴说道:“要不……去下一个地方?”
扶苓拉着妫画说道:“对,去下一个地方”
几个人又赶去关塘湖,翻过后山,眼前一处湖泊夹在两山之间,湖面宽广,时不时有鱼跳出水面,两三只晨凫在水面飘荡,划出道道水纹,将倒映在水面的山水画打散。这里的人也不少,县衙修了一条路,一座码头,画船撑篙人,长亭郊游客。几个人随着人群一起走,这绿水青山但也让人觉得清爽,一时间几个人的哀愁竟不知不觉褪去好多。
日薄西山,道上的人已经所剩无几,扶苓他们也赶紧回到客栈,纪云和度顾卿已经准备好了捉僵尸的物件,一把桃木剑,三张符咒,一张定魂咒,一张定魄咒,一张真火咒。
夜色很快蔓延开来,扶苓和纪云趁着夜色便从后门窜了出来,这夜里的景色就和白天大不一样,眼下城中烟雾缭绕,眼前略微朦胧,但非仙境模样,如果说像什么——扶苓和纪云互看一眼,这倒是有点像幽冥界。两个人飞跃房檐,站在了城中钟楼之上——这是城中最高的地方,望着城中的景色,月色之下,房屋排列整齐,远处后山宛若一个巨人的后背,黑漆漆,又好似深渊巨口,企图吞噬这座苏玉城。
“你和她们今天早上看什么去了?”纪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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