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件朴素一些的,她费力地从燕宁那一箱子一箱子理国公夫人专门给燕宁新做的娇艳漂亮的裙子里翻出了一条浅浅的薄绿色的裙子。这裙子浅浅的绿意,瞧着浅浅淡淡的,并不十分出众,然而那浅浅的绿意却泛起了一丝清凉与扑面而来的青涩。
这是最朴素的裙子了,拂冬给燕宁换上,这才问道,“姑娘现在就去老太太房里么?”
“先等等吧。我现在过去岂不是添乱……是不是有什么声音?”燕宁听到仿佛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刺耳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声尖叫不仅刺耳,而且因为是在早上,府中尚且十分安静的时候,因此突然来了这一下子就人听得十分真切。拂冬也愣住了,侧耳听了一会儿,见燕宁十分关心的样子,急忙说道,“我出去瞧瞧去。”
她把一只燕宁随意挑中的珍珠步摇插在她的发髻里,这才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出去打听去了。
燕宁在屋子里百无聊赖,觉得屋子里静悄悄的,便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楚王送给自己的腰牌。
腰牌冷冰冰的,燕宁拿纤细雪白的指尖儿在腰牌上头轻轻地摸了摸,垂下了头。
也不知道王爷如今到了哪里 。
说起来多么好笑。
她明明知道楚王这一次出征会平安归来,可是却还是忍不住这样担心。
“姑娘,姑娘不好了!”就在她想着自己要不要赶紧写一封信给楚王,问问楚王安好的时候,就见外头拂冬一脸紧张地进来。她进来以后急忙关了屋子的门,匆匆到了燕宁的跟前低声说道,“不好了。四老爷和四太太闹起来了。四老爷他,他……”
她动了动嘴角,见燕宁小小的女孩儿坐在床边仰头迷茫地看着自己,小小的珍珠步摇晃动着,一派天真干净,不由觉得自己的话十分艰难地说道,“四老爷新宠了屋里人,如今那屋里人正要给四太太敬茶呢。”这种妻妾通房的事,拂冬觉得都不好跟燕宁说。
“屋里人?”燕宁茫然地问道。
“可不是……还,还是两个……四太太闹得不行,说四老爷是好色之徒。可四老爷说他年过三十膝下无子,从前已给足了四太太面子。如今他想要儿子了。四太太如果看不顺眼,大可以去礼佛,四太太就又砸东西又骂人,还扑过去要撕了那两个通房……”
拂冬想到四太太那可怕的脸色都觉得浑身发麻,万万想不到一向在府中十分清冷,动不动就去礼佛的四太太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不由对燕宁心有余悸地说道,“四老爷说四太太如果嫉妒,容不得妾侍庶子,那这种不贤良又要给他绝后的女人,只能休了。”
四太太听到四老爷竟然这么说话,顿时疯了。
燕宁也听得呆住了。
“两个屋里人吗?”可是上一世,到她死的时候,四老爷仿佛也没有提过什么屋里人。
这么这一次突然收了两个?
“大概是昨日四舅舅对四舅母很不满吧。”是了,昨日在老太太的跟前,四太太那样的言行,完全对老太太没有半分尊重孝顺。四老爷虽然素日里没有孝顺得天天在老太太跟前彩衣娱亲,可是却并不是一个不孝的儿子。
妻子用那样的语气和母亲说话,四老爷心中不快,因此和四太太闹了别扭也是有可能的。不过燕宁是真的不知道四老爷的想法,更何况这是四房的事,虽然说四老爷如今不给四太太面子,可是燕宁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插手在其中。
无论是对四太太的幸灾乐祸,还是四老爷突然纳妾的所谓的谴责……这是他们夫妻自己的事,燕宁有什么好说的呢?
“一会儿长平长公主就过来了。四舅母这样闹下去不像话呀。”燕宁小声说道,“不是最超脱凡俗,不在意夫妻之情的人吗?”如果四太太真的顾念半分夫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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