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说,他还真的没想到魔尊那漫长的前半生,也许比他想象的更加荆棘满布,不过他们魔族一向等级分明,他一个草根魔族,如何能够这样迅速登上这权力的巅峰?还有他那一身的修为,又有过怎样的奇遇?
薛仪眉头微皱,总觉得事有蹊跷。
“你想说那魔尊得势不合常理,对吗?”
似乎看出了薛仪的思虑,恭清和轻轻点破。
“是,你怎么看?”
恭清和似乎从来就将他这个魔尊放在眼里,说话时的语气也是轻描淡写,道,“驭舒祀容为了稳固他自己在魔群中的势力,无所不用其极,要将他以往不能招揽的魔修归于麾下,那个所谓的魔尊,也不过是被驭舒祀容亲手推上至尊之位的傀儡罢了。”
“魔尊只是傀儡?!”薛仪双目微怔,脚步几乎是滞在了原地。
“一个堂堂魔域至尊,说出去是威风八面,不过到底根基如何,你看这行寂山中刚经历的一场兵变,魔尊手下折损无数,而古魔族三氏族与新王的手下,却几乎不痛不痒,双方还要装作无事发生,洗净了地堂,如今还在这魔宫中准备祭祀庆典了。这魔域,哪里容得下三方势力的盘踞。”
“这怎么可能···”薛仪只感到脑子一乱,已经低声说出了口。
他书中的大反派还只是傀儡,怎么他这个作者不知道!
他低声一语,马上引起了周围魔族的瞩目,众人往他那遮掩面容的白纱扫了一眼,随后才移开目光,也许正在不满,不知这是谁家子弟这般失礼。
恭清和回身拉着他,稳稳地继续往前走着。
“魔域越乱,对修真大陆不是越有好处么?”恭清和不知薛仪为何这样反应,他捏了捏他的指尖,“你的手好凉,看来灵力滞涩,又被魔宫寒气侵体了。寻着机会,我再度一口龙息与你。”
薛仪只浑浑噩噩,随着他走,想到那个高傲的少年模样,一桩桩一件件都似乎透出了些微端倪,但是他却那样粗心,愚钝地不去细想···
其实他该早点发现的,当初魔尊昊月重伤消失在魔域中,最后不惜远走魔域,来到灵气充足却并不适合养伤的修真大陆中来,还有在自己体内种下共生蛊,结下的这个看似不公的契约,其实也有走投无路的因素在里面吧。
他当时还曾盘算让这魔域三方各自缠斗,好让修真一脉有更多修生养息的机会,然而如今这魔域势力错综复杂,自己与这魔头又是相处日久了,人非草木,听对方唤自己一声师尊,他便开始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一群人顺着山路一路往上,渐渐地,有人敏锐地捂住了口鼻。
恭清和眉头一皱:“是尸臭味。”
薛仪望着那最接近此处的宫殿,见到那里清清冷冷几点光亮,与先前灯光辉煌的诸殿全然不同。
他们顺着山路蜿蜒而上,已经来到了太息殿附近,那太息殿住着魔君四使君之一,同时也是因为由于血脉的缘故,避免了被虐杀命运的魔修。
魔军在行寂山上爆发冲突,而导致了各殿从属者混乱厮杀,虽然只是持续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便在新王主动与古魔族交涉议和,而告一段落,然而当时残杀时堆积如山的魔族尸体,也并未得到完全的清理,而被特殊关照的太息宫,更是因为严格限制人员进出,而久久未得到修缮。
诺大的太息宫中,断壁残垣,尸横两道,法力高强的宫主因为重伤而闭关日久,余下一些法术低微者,只得仅凭人力,将那死在宫里的魔族人就近填埋,时间一长,那腐臭味还是窜了出来。
“外面是什么响动?”奇璧坐在内殿蒲团之上,低声问着身边的护法道。
神识自那宋家女子抽离之后,他的精神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养,现在五感只比寻常人敏锐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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