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系统还是搞了个文字库亲自教她写字。

    结果在某日夜晚，吴澜一边用沾着水的毛笔在地上写字，一边和系统探讨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刚好被外出狩猎回来的白毛鬼抓了个现行。他舔过唇边的血液，讥笑她的字写的歪歪扭扭，还不如一个初入学堂的稚童。

    说罢他也不去理会她，而是绕过地面上还未干透的水痕，径自离开。

    吴澜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毕竟会碰到白毛鬼也实属意外，所以她第二天还是去同一个位置去写字——毕竟那里的石板最干净平整，结果就在她将笔和书本放下，在一个转身的功夫就看到了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的人影。

    那黑袍上镶着的金线她可看的一清二楚。

    是白毛鬼。

    可系统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没有检测到他的存在。

    后来的事情也出乎了吴澜的意料，白毛鬼竟然表示他会亲自教她读书写字，他拿过她手里的那几本书籍，说他可并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人目不识丁，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随后他粗略的翻了几页，便哼笑道她连书都不会买，最后他将书重新塞回了她的手里，从石案上抽了一张撰写好的文章，硬生生的连问带说，逼着她看了一宿。

    那感觉就像是在教导主任的监视下，通宵读了一晚上的书似的。

    但也不得不说，从某些方面来说白毛鬼也确实是个严格的老师。

    “如果再写错一个字，那么便翻倍重写。”

    圈出错误之处以后，白毛鬼很快就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接着他挪开一边有些碍事的烛台，看着那橙色的火焰摇曳了一瞬，便将手肘搭在案面上，手指支着脸颊，平静的看着吴澜的侧脸。他的眼神自她的睫毛移至鼻尖，后又挪到了她紧抿在一起的嘴唇上，她的唇角略微下压，能看的出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白毛鬼稍微阴郁的心情略微回转，最后落在了她那被衣领遮盖的脖子上。

    这么近距离的被人盯着看，吴澜不可能感觉不到，白毛鬼这犹如实质的眼神让她身上那些细小的汗毛的竖了起来。

    这感觉就和身边坐了一匹会吃人肉的雪狼似的，每一次的吐息都带着瘆人的血腥味儿。不过吴澜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她也想的差不多了，既然白毛鬼自认为摸清了她的脾气，那她干脆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好了。于是她稍微挪了一下身体，拉开了与白毛鬼之间的距离——他和她原本交叠在一起的衣摆也就此分开。

    她会彻底的表现出对他的不喜以及那莫须有的忠诚。

    而白毛鬼似乎也不意外，他在收回目光前瞥了一眼她圆润的耳垂，随后敛下眼睫看向两个人完全没有一丝的接触的衣物，他浓黑的衣袖在烛火的辉映下泛着点点的金色，而暗色的灰尘却脏污了她褐色的裙摆。

    他捻了一下手指，想起了今早崔慧玲在他面前递交功课时，那总是干净的不沾一点尘埃的裙子和光滑鲜亮的鞋面。那个小丫头和这灰暗的地宫格格不入，过了这么久的光景，她依旧像是一只落入泥潭却矜持高贵的白天鹅。

    可人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他看清了她眉宇间逐渐堆积起来的焦躁和忧虑，白天鹅优雅的羽翼终将会沾染上不可抹除的颜色。

    思及至此，白毛鬼百般无聊的抬起视线望向了石案另一头已经不在冒热气的瓷碗，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唇边立刻又溢出几分笑意，“写完之后喝了药才能走。”

    他在药这个字眼上特意放慢了语速。

    “······”

    吴澜拿着毛笔的手一顿，简直就服了这白毛鬼揭人伤疤的手段，可鉴于她不能说话，所以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继续充耳不闻的低头写字。

    寝殿里再一次恢复了寂静，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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