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继承。”

    “是，是。”黄药师收起玉箫，见林子兮不打算采果了，便上前接过果篮，一只手牵着林子兮慢慢地往屋里走。

    “过些天带着如樱出去走走吧，她总要自己出去走的，我们没法儿拘了她的一生，让她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便被我们定了性子。这江湖万象，我们不舍得让她经历，那么总要教她知道，我可不想把她养得那么天真，往后给我挑个傻大个回来。”林子兮握着黄药师的手，看了身后在花丛中起跃的小女孩儿，忍不住柔了目光，半晌才说道。

    黄药师不置可否，“只怕你往后会心疼……”

    林子兮默，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纠结、矛盾，特别是对待自己的孩子。

    希望她知世故，又不希望她太世故，希望她像骄阳一般骄傲，又希望她学会像竹子一般谦逊，希望她明白很多事情道理，又想保留她的天真烂漫……

    “等她七岁吧……等她七岁了，我们带着她去走一走。”

    “好。”

    “爹爹，娘亲～你们在说什么呢？樱儿叫你们也不应我……”糯糯的声音从脚下响起，同时裙摆间的力量让她停下来。

    林子兮低头一看，正是自家那个才三岁的小萌宝，正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林子兮看下来的双眸，嫣红的嘴唇微微嘟着，嫩嫩的脸上是淡淡的委屈，可爱得不得了，林子兮一下所有的纠结都散了，捏捏她的脸，“爹爹和娘亲在商量是先做樱儿喜欢的青果茶好呢，还是先做娘亲喜欢的红果茶好呢！”

    “啊……”大眼睛纠结了一下，小脸皱成一团，像是舍弃了什么要命的东西一般，一脸不舍，“听娘亲的吧。”

    “哈哈哈哈！好啦，今天是娘亲想尝尝你爹爹做得青果茶有没有更好喝一点呐！”

    “嗯嗯！”黄如樱小脸故意敛起惊喜面上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爹爹有进步的。”

    黄药师看着妻女，浅笑。

    ……

    ……

    ……

    对于十六岁初次闯江湖的黄蓉来说，能短暂逃离自家爹爹娘亲和各个师兄师姐的教导，可算是一件难能放松的事。

    自从七岁以后，娘亲就不再充当她偷懒练功时的保护伞，反而时不时地告诉她弱就要挨打的道理，带着她去看各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其他哥哥姐姐是怎么样哭得昏天黑地也抢不回自己的包子票子和房子的。

    当娘亲说起，要是她不好好练功，就会被别人抢走吃的喝的住的玩的的时候，她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她认真地学着爹爹留下的功课，每次她以为自己已经掌握得不错以后，爹爹和娘亲就会三下五除二地给她展示一遍什么叫你爹爹还是你爹爹，你娘亲还是你娘亲。

    她有些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出岛时被人骗着给出了自己的好些宝贝，结果爹娘却带着她看见那人其实有更多的宝贝时，心里是怎样的无措和难受了，爹爹和娘亲说这只是人心的一种。

    她也不太记得看到一个小哥哥一片赤子之心帮助别人，自己身边的人却因此生气、受伤、受牵连和一个小姐姐不顾朝夕相处的家人非要和另一个憨傻憨傻的人在一起而她父母伤心、日子也不好受时心里的复杂，随着每年和爹爹娘亲去看着各个地方上演的许多惨案，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听着爹爹娘亲掰扯着这许多算计，她懂得越来越多，也慢慢地了解了父母的苦心。

    她积极学习，已经能在爹爹或者娘亲手上过个几百招。能得到特赦，被允许独自出来走一走，她还是觉得挺开心的，心里还莫名有一种刺激的感觉。

    先去哪里好呢？

    ……

    对于和黄药师一起偷偷跟着已经十六岁的独自闯荡江湖的女儿的林子兮来说，心里的感受可就复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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