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景风仍不放心,又把赵桓教的那三招反复演练。赵桓告诫他留些气力,免得到时拳脚无力。白妞请李景风去自己家里吃年夜饭,李景风顾着赵桓拒绝了。白妞瞪了赵桓一眼,端来两碗白面条,一盘牛肉,一盘羊杂碎,还有两块泡儿油糕跟一小瓶白干,这在山寨中已是极为丰盛的一餐。
李景风笑道:“赵哥,你要的白面条来了。”
赵桓举杯问道:“喝不喝酒?”
李景风道:“呆会还得打擂台,怕醉。”
赵桓笑道:“三分醉才吃得住疼,喝点!”
两人举杯交错,甚是欢喜。
酉末时,饶刀寨的人纷纷搬着板凳赶往大棚底下,老洪早清了棚上的积雪,在两侧挂满红灯笼,颇为喜庆,倒真把李景风与饶长生这场决斗当猴戏看了。饶刀寨三百余人,扣掉看守的,来了两百七八十人。
老赖皮拿着一顶毡帽子吆喝下注,李景风一赔五,饶长生五赔一。众人都知李景风并无胜算,那注码都下到饶长生身上,没多久这赔率就成了一赔十,一赔十五,只有白妞把仅有的二十文压岁钱全压在李景风身上。他爹祈威见她失落,安慰道:“你要输了,我再补二十文给你。”白妞赌气道:“景风哥要是赢了,我分你一半。”祈威摇头笑道:“他要能赢,我趴在地上让你骑三天。”
白妞道:“小时候骑过了,不希罕!”说着冷哼了一声,再也不睬她爹爹。
李景风见全寨的人几乎都到了,不禁忐忑起来。赵桓挑了个位置席地而坐,催促他快些上台。
另一边,饶长生换上一身黑色劲装,虽不是新衣,但可见平时珍藏,是舍不得穿上几次的衣裳。
饶刀把子见他们两人如此郑重,不禁好笑,站起身道:“新岁将至,旧岁将除。今日犬子与李兄弟以武论交,点到为止,不见刀兵,不伤性命,争的是这把宝剑……”他说到这,忽然想起忘记问这把剑叫什么名字,于是转头看向李景风。李景风忙道:“初衷。”另一边饶长生几乎与他同时脱口而出,喊道:“仗义!这把剑叫仗义!”他竟帮这把剑另取了一个名字。
饶刀把子笑道:“这把剑叫仗义还是叫初衷,且看今天鹿死谁手。”他没主持过这种节目,一时之间竟尔词穷,索性早早了结,将剑放在当中的板凳上,说道:“我来当评判。景风小弟,你信得过我吗?”
李景风点点头,推了个怀中抱月式,这是请招之意。饶长生也摆个白鹤亮翅,忽地抢上,攻向李景风。
李景风先使了招十字叉掌,双掌斜切,一前一后,饶长生所学拳法比李景风多上两套,侧身避开,脚踏迷踪步,使的是八卦掌。这迷踪八卦掌强在脚步变化,双腿交叉,围着敌人身形移动,回身推掌,忽正忽反,忽前忽后,端的是难以招架。众人看他年纪虽轻,这八卦掌已使得十分纯熟,不由得叫了声好,连饶刀把子也暗自点头,颇有赞许意味。
赵桓在底下皱起了眉头,他没见过饶长生的身手,不知他八卦掌如此精熟,只怕李景风避不开,还没用到自己教他的那三招便要受伤败北。
怎知无论饶长生掌影如何飘忽,李景风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妙的是,他并非真看破饶长生掌法,而是本能地掌来则避,掌去则进。其实以李景风的闪避方式,只要虚晃一招立时便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但饶长生虽然多学了几年功夫,实则并无临敌经验,他与父亲出门打饥荒,从未与人动过手,第一次与人认真较艺,不免战战兢兢,生怕失了分寸,反倒步步为营,循规蹈矩。
两人堪堪斗了十余招,李景风脚踏罡步,这是一招七星连环,每一步踏出便是一拳,连踏七步,故称七星连环。这脚步按合北斗七星方位,那是左右左右四步之后,再踏前、前、左前三步。
饶长生早洞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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