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了?”
饶刀把子看着一大片荒地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当初在这里落地生根,就是看上了这片荒。我想着,弟兄们在这落了户,等存够了粮,就把这块地给开了。你受伤时,我在你身上找着伤药,还以为你是大夫,就想着山寨里还缺个大夫,带你回来也是有这层用意。”他看着荒地,又道,“我还想,村里不能没人教书,不然孩子长大怎么办?继续打打杀杀,还是懵懵懂懂过一辈子?就琢磨着,不如去山下抓个教书先生上来吧,嘿……”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既然要开荒,就不用抢了。”李景风喜道,“等过了年,入了春,我们合力把这块地给开了吧?”
“有这么简单?这块地得开几年?”饶刀把子道,“这些弟兄们早习惯出门抢的日子,没存粮,喝西北风吗?”
李景风突然明白祈威跟饶刀把子争执的原因。每次打劫,饶刀把子从不搜刮干净,照祈威说的话,就是不刮地皮。甘肃本是贫瘠之地,他们打劫的又是小村庄,那点粮顶多饿不死,想有敷余那是难上加难。
“祈威劝我做几票大的,让兄弟安心,再来垦荒。”他看着山寨立起的栅栏,忍不住道,“我就想拆了这些栅栏,让饶刀山寨变成饶家村。”
“怎么不投降?”李景风问,“崆峒不收招安吗?”
“我这里有不少弟兄以前都是铁剑银卫,因为犯了事被逐出来。”饶刀把子说道,“铁剑银卫若是落草,招安也是死罪。”
李景风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饶刀把子说道:“生持铁剑,死卫山河。就算被赶出来,也不能败坏铁剑银卫的名声。”
李景风又道:“我看弟兄们都有好功夫,怎么不当保镖护院?我们上次不也撞着几个?要不,离开甘肃,往南方去,我爹也是离开甘肃到青城的,难不成九大家都不缺保镖护院了?”
“要是能挣到活命钱,谁打算往棺材里伸手?没到穷途潦倒,谁□□毛犯贱要落草为寇?我不是想当秃子,就是长不出头发。”饶刀把子道,“有些弟兄或许能出甘肃另谋生计,但那些呆过铁剑银卫的弟兄连侠名状都没有,还能干啥□□毛子活?”
李景风讶异问:“怎会没有侠名状?不都是门派子弟?”
饶刀把子说道:“你不知道当了铁剑银卫,就要缴回侠名状?”
李景风摇摇头,这规矩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山寨里头有六十几个人没侠名状,除了会点把式,什么本事都没,在哪都找不着出路。”
李景风默然不语,竟同情起这位名响陇南的饶刀马贼,说道:“你是个好人,可干的是坏事啊。”
“哼!坏人好人,谁说了算?自个说了算?”饶刀把子冷笑一声,忽又说道,“你要想走也行,等这片地上开了荒,拆了这栅栏,你爱去哪去哪,现在乖乖跟我回山寨去。”他说着,玩笑似的提起李景风衣领,像是母猫叼着小猫一般,踏步往山寨走去。李景风忙喊道:“放我下来,我自个会走!”
饶刀把子哈哈大笑,将他放回地上,李景风又问:“戚风村又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第二次听祈当家的提起。”
饶刀把子道:“别问那么多,糟心。”
他送李景风回到房门前,想了想,又说道:“你知道生儿不喜欢你?”
李景风耸肩点头,不置可否,饶刀把子道:“那孩子嫉妒你,别往心上去。”他拍了拍李景风肩膀,说道,“他拿他老子当榜样,可他老子就不是个好榜样。”说罢扬长而去。
腊月底下了一阵大雪,积雪足有一尺来厚,大棚里的认字课便停下,李景风留在房里不住练拳。再过三天便是除夕,他要与饶长生比武争剑,这几天他更加刻苦练习罗汉拳的套路,虽知临时抱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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