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药伤身,却能救急,别让他吃太多。”李景风翻了白眼,道:“不劳嘱咐,这药原是我的。”饶刀把子哈哈大笑,说道:“有什么事再通知我。”
李景风煮了一壶开水,放温了,再取出一颗顶药在茶杯中化匀,这才走去床边,把那人扶起,撬开他下巴,将药灌了进去,又抚着他的背顺气,然后将他放倒。
忙活了好半天,李景风见无他事,便开始练拳,足足一个多时辰,把一套三十六路罗汉拳反反复覆打了几遍,直到精疲力竭,这才趴在桌上假寐,没多久就听到一阵细细的鼾声。
感情这家伙竟然睡着了,李景风苦笑,这下子山寨又得多一个囚徒了。不过,多了这个伴,或许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能联手逃出饶刀寨。可转念一想,自己定然不会出卖饶刀把子,但这个人若逃了出去,又怎知他不会泄密?但如果把他扔下,自己一个人逃跑,那也太没道义,这样说起来,这人反倒绊住自己了。
呼的一声,那人突然直起身子,李景风见他起身,忙道:“别起来,小心着凉!”
那人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只剩贴身衣裤,又转头看向李景风,惊骇道:“你……你做什么?你干嘛脱我衣服?!”
李景风一愣,这才明白他说什么,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起朱门殇老叫谢孤白主仆“兔子”,没想到连自己也有被误会的一天。只是这人也算思路清奇,竟能往这方面想去,于是道:“你醉倒在山寨门口,是寨主救你一命。”
那人皱起眉头,看了看四周,又问:“这里是哪里?”
“饶刀寨。”李景风回答。
“陇南出名的马匪?”那人讶异道。
“是。”李景风道,“你跟我一样,都是他们的俘虏。”
“俘虏?”那人瞇着眼想了想,“什么意思?”
“你以后不能离开这座山寨。”李景风道,“除非他们愿意放你走。”
“我家里有钱,我让人来赎。”
“他们不要钱。”李景风道,“但你可以放心,寨主是个好人。”
“好人会当马匪?”那壮汉显是不信,又问,“你刚才说,你也是俘虏?”
李景风点点头,说道:“是。”
壮汉道:“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这是李景风方才动过的念头,此刻对方再提起,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你歇息一会,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李景风向白妞讨了些面疙瘩,用羊骨熬了高汤,下了一碗面,送去给那壮汉。那壮汉皱眉道:“只有面疙瘩,没有白面条吗?”
李景风道:“寨里吃不了这么精细的东西。”
壮汉道:“饶刀马贼响当当的名号,这么穷?”
李景风道:“名号响也不见得有钱。”
壮汉想了想,道:“你说得是。”说完唏哩呼噜地把一碗面疙瘩吃了个底朝天。
李景风这才问道:“还没请教大名?”
壮汉拱手道:“姓赵,单名一个桓。”
他从床上跳起身来,取了衣裤穿上,问道:“接着我该干嘛?”
“我也不知道,你好生休息一会。”李景风道,“饶刀把子会问你话。本来该在大棚子那边问的,这几天都在下雪,我猜他会过来看看你,你有什么说什么。”他想了想,又不放心,问道,“你没干什么坏事吧?”
赵桓道:“要真干了坏事,你这样问我,我也会说没有啊。”
李景风摸着下巴,说道:“说得也是。”
果然,入夜后,饶刀把子知道赵桓醒了,当即上门探问。那赵桓自称天水人,听他口音也确实是北方口音,又问了他什么营生,怎么会来到山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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