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小心,怕折损了书页。
他的母亲是被人从波斯买来的奴隶,他是被人当玩物养大的。
最低贱的那种。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能读书的一天,他母亲时常抱着他说,等攒够了钱就送他离开,送他上燕京城最好的学堂。
可还没等他长大,他的母亲就死了,死在了床上,是被所谓的贵人凌|虐致死的。
是因为丹阳县主,他才能够离开那个吃人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人。
她就像他黑暗生命中,唯一的光。
他想要读书认字,成为像姜先生一般对县主有用的人,那样就可以离县主近一点了。
姜堰最见不得男人娇娇弱弱,登时就要挽着袖子,狠揍梁凤一顿:“长本事了是吧?”
“姜先生,县主请您去书房。”婢女在门外敲了敲。
姜堰立马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整了整衣冠,推开门,随婢女离开。
他只丢下一句:“抄十遍书,明天早课之前我要在案上看到。”
还好姜堰走得快,不然他听见男宠们接下来的话,一定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人捧着自己的脸,幽幽地说道:“姜矮子就是嫉妒我们的美貌,不让我们见县主怕夺了他的宠。”
“是极,是极。”
“所言甚是。”
“别说了,抄书吧。”梁凤坐下,懦懦地开口,“要抄不完了。”
“哎——”
鸳鸯眼的少年没有参与讨论,他只是默默背书,即使书里的内容对于他来说,太过艰涩。
他也想要做到最好。
…………
“定北侯府的大小姐与万贵妃的侄女在宫中起了争执。”
“太尉长子前日与太子赴林苑射鹿,言谈相欢。”
“首辅之妻张氏对长媳白氏多有不满,欲休妻再娶。”
谢蘅翻阅由平鹤执笔婢女们口述记录的竹简,竹简堆满了整个案几。
要从纷繁复杂的文字中得到有价值的信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也并不难。
因此她邀请各家的未出阁的少女,日日设宴,丝毫不心痛挥洒的钱财。
她们年少无忌,不像年长的夫人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些在她们看来无关紧要的小事,往往意味着朝堂站位的变动。
比如她现在就可以推测太子有意交好太尉,至于太尉的态度,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时有不得志的门客欲投奔她,她也断然拒绝,毕竟,只有一个看起来荒唐风流的淮园主人,才不会让人忌惮。
“县主,姜先生到了。”婢女引姜堰到了书房门口,便退了下去。
“不知县主找我有什么事?”姜堰看着案几上堆如小山的竹简,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见惯不怪了。
若谢蘅是男子,他必将会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但同时他也庆幸谢蘅是女子。
否则,这天下,她是争还不争?那他又该如何处之?
“镇北侯的嫡次女要定亲了,她很难过,像是为了家族做出的牺牲。”谢蘅皱着眉头。
姜堰找了张椅子坐下:“或许是她心有所属也说不定,这般年纪的少女,很正常。”
“可我觉得不对劲。”谢蘅摇了摇头,“先生若是她,您最不情愿嫁谁?”
姜堰:“…………”
不可能好吗?
不过他不敢拂了谢蘅的意,只能认认真真地分析:“工部侍郎家的公子整日贪花醉柳,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李首辅的三子年幼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腿是跛的,说了治不好,还拉着我看病。”
“户部尚书的幼子娶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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