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蘅醒得很早,她洗漱完毕后走下楼,闻到厨房里传来一阵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好香啊。”
沈蔚系着条纹围裙端着一盆粥从厨房走了出来,放到餐桌上:“去拿碗筷。”
谢蘅去到厨房,拿了两幅碗筷和一柄木勺,然后走到餐桌前,给沈蔚盛粥:“蔚姐,你不生气啦?”
沈蔚解下围裙:“你以为我真生气了?”
有哪家的孩子和朋友出去喝酒还会事先发个短信的,只能说明她并不信任这一群朋友,甚至是惶恐。
“我昨天要不生气,你能那么容易离开吗?”沈蔚接过谢蘅端来的粥,坐了下来。
“陈导那边我去商洽,这段时间你除了录《国风》,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学习,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
“如果陆公子来找你……” 谢蘅举起双手担保:“我一概不理。”
“快喝吧,小唐应该快到了。”沈蔚也没有再说话,一口一口地喝着粥。
两人正吃着饭,门铃就响了,谢蘅“蹬蹬蹬”跑去开门:“唐老师……”
一开门,确实是唐平山,只不过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头发全白了,精神倒是抖擞得很,乐呵呵地抢先开口:“你就是苏然吧?”
谢蘅点点头,狐疑地盯了唐平山一眼,还是将两人迎进了屋。
沈蔚也从餐厅走了出来:“您是?”
“这是我们学校的历史系的梁伯成教授。”唐平山赶紧介绍道。
“梁教授,请坐。”沈蔚给谢蘅递了一个眼色,“我去给您煮茶,您喜欢西湖龙井吗?”
“太客气了,我喝白开水就行。”梁教授坐到沙发上,拘束地摆摆手。
“要的要的。”沈蔚转身进了厨房。
“梁教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谢蘅看唐平山一脸沮丧的表情就猜到估计是论文出问题了。
“唐平山的论文真的是你帮他写的?”梁教授抑制不住激动地问道,在来之前,他想过苏然怎么也得二十出头,这已经是最低估计了。
可谁能想到她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呢?
“唐老师学业繁忙,我就主动提出帮他写论文,他后来觉得不妥,不应该是一名北大学生应该做出的事,可我已经把论文发出去了……”
谢蘅斟酌着言辞。
梁教授瞪了一眼唐平山,望向谢蘅时又是一副殷殷切切:“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你说说你这篇论文的构思吧,为什么你会认为端朝依然是举荐制呢?”
谢蘅思考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这简直是对人才的浪费:“端朝塞外发家,他们从一个游牧民族过渡到中原王朝,统治基础并不牢靠,他们只能维持原有社会的社会规则,才能坐稳天下……”
这个思路学术界倒没人提出过,但是佐证了许多猜想梁教授忙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谢蘅的回答,不过很奇怪的是,少女并不是以旁观者的眼光在推论历史,而是……怎么说呢。
统治者!
对,就是这个词。
“你的思路和端炀帝萧彻很像,不过他太急了,妄图在十年的时间里完成一场社会变革,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急。”梁教授叹了口气,“他在担忧什么呢,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我会让天下太平,海晏河清,那时我希望你在,你相信我吗?
谢蘅垂下眼:“我相信他,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沈蔚泡好了茶,可是没有离开厨房,而是打开手机查梁伯成,这一查便惊呆了。
北大的教授只是他众多头衔中不值一提的一项,出身名门,享有“三百年来第一人”美誉的历史学家和语言学家,以一己之力完成了晋朝的断代史研究。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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