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引子(第2/3页)  龙骨焚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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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清完场,已近夜半,毛哥倚着吧台,对着满屋空荡给自己斟了杯二锅头,呲溜呷了一口,就着冲鼻的辣劲儿,细细琢磨起这事来。

    神棍确实有些日子没出门了。

    是有点反常。

    从前,神棍是嗅到点风就要去访源的主儿,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上次从函谷关转悠了一圈回来之后?他忽然开始挑剔了——跟他说哪哪又有怪事,他总是听不了几句就不耐烦地打断,唧唧歪歪说什么“这不是我感兴趣的事儿”,整得跟严阵以待、专等为他量身定制的大事似的。

    就连去年,西北有人辗转找他求助,说是发觉玉门关外不太对劲,怕是另有一重天地,他都没挪窝——搁着以往,早就如获至宝、屁颠屁颠赶过去了。

    怎么了这是,神棍以前,不挑的啊。

    话又说回来,这也无趣那也没劲,那到底什么才是他“感兴趣”的事儿呢。

    ***

    有些事不能细想,跟喝酒似的,越想越上头。

    毛哥忍不住,给神棍拨了个电话。

    没人接。

    这倒不奇怪,神棍经常不接电话,你要是就这事发牢骚,他多半振振有词:“怎么啦,我时间宝贵,要用在刀刃上,哪有那闲功夫天天守着手机。”

    但于毛哥,这通电话没着落,如同重拳打了棉花、大力抓了空气,特不得劲,想了会,犹豫两秒,又拨了个号码出去。

    那大宅里,是有固定电话的,也一定有人接——因为那个阴阳脸,自打住进大宅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地比旧时代闺房小姐的都窄。

    果然,没过多久,那头有人提起电话,声音沙哑。

    “喂?”

    毛哥有点心慌,他没亲眼见过,但听神棍形容过,说是“像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的脸各劈了半边,然后将就着粘在了一起”、“左边是个正常男人的脸,右边像是泥胎塑就的僵硬形容,横眉怒目、飞扬跋扈,细看时还带了极其尖刻的女气”、“小毛毛,你看了会做噩梦的”。

    现今听筒里传来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阴阳脸的声音。

    声音倒是正常。

    毛哥咽了口唾沫:“石先生?”

    “嗯。”

    “神棍……在吗?”

    “不在。”

    不在……

    “散步去了?”

    有雾镇傍着山,山里大有玄虚,入夜时,神棍喜欢放银眼蝙蝠遛弯——就跟普通人饭后遛狗差不多——山路崎岖,一不留神就会遛过点。

    “不是,出门。”

    出门?

    毛哥竟然没第一时间反映过来“出门”的意思,大概是因为神棍真的休息太久了。

    于是这个猝不及防的“出门”,陡然间就有了点重出江湖的激越意味。

    回过味来之后,毛哥浑身的血跟着“滋滋”小沸腾了一下,声音也雀跃了:“他怎么出门啦?”

    阴阳脸的声音死板得如同一块石头:“他想出去。”

    这话可打发不了毛哥:“几年没挪窝了,忽然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总得有个原因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他临走之前,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吗?”

    阴阳脸那头停顿了几秒,像在尽力回忆。

    再开口时,照旧语音平静:“家里宽带到期了,他去县里营业厅续费。”

    毛哥竖起耳朵听——

    “缴费时,听到边上的人打电话,那人说了句什么,恰好被他听到了。”

    很好,故事开场了,毛哥腾出一只手来,又给自己斟了杯酒,预备以酒佐话,边听边抿。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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