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雾,要真的是什么棘手的,你脸上现在该开始烂了。”
孟千姿斜眼看孟劲松,她左眼不能睁也不能动,只剩下右眼表达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左眼衬托的,愈发显得那只活动自如的独眼特别灵气,也特别诡异。
“我这幅样子,明天请客怎么弄?”
都半夜了,临时改期肯定不行,而且赴宴的个个有来头,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主,孟劲松犹豫了一下:“要不你明天戴墨镜?”
孟千姿笑:“我是露天请客吗?屋里吃饭,我还戴墨镜?”
那画面,脑补一下也太美了:别人还不知道要说她多装呢,再说了,墨镜只是架在鼻梁上的,人家只要换个角度,照样能看到她左眼的伤,到时候胡乱猜测,还不知道会造出什么难听的。
孟劲松不吭声了,他做事板正,但于这些抖机灵的事从来不擅长。
辛辞灵机一动:“要么戴个眼罩?单眼遮盖的那种,我可以帮你做个皮子的,然后明天给你画个相配合的、冷酷的妆,冷色调,非常有气场。”
听到“有气场”三个字,孟劲松就知道这事有门:孟千姿这个人,还是很有王座包袱的。
她不喜欢出错,不喜欢别人怀疑她经验不足能力不够,在意自己的举动是否得体、撑场面的时候是否有气场——当然这也没错,姑婆们从小就是这么培养她的,就像她的打斗功夫非常好,然而并不是为了防身,上头的理由是:“你是位次最高的那个,到时候功夫末流,还打不过一些外来的猫猫狗狗,我们山鬼的脸往哪放?”
……
辛辞继续滔滔不绝:“还要安排柳冠国对外放话,就说是今晚有山蜃楼,你进山去观察,非常耗眼睛,尤其是左眼,需要养几天,不宜见光,所以遮着,这样那些人就不会瞎八卦了。”
孟劲松不得不承认,辛辞是有点小聪明。
果然,孟千姿的脸色缓和了很多,顿了顿吩咐孟劲松:“蜃珠给我。”
孟劲松赶紧把案上的玻璃罐递给她。
孟千姿擎了罐子在手上,对着灯光细细赏看:罐子里,那只抱蛛步足扒张,因为隔了一层玻璃,形状略有些变形,周身镀铜黄色的光。
孟千姿呢喃了声:“这颗珠子,成色很一般啊。”
孟劲松不会看这东西:“二流成色?”
孟千姿将罐子放到矮几上:“三流加点吧。”
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那个人,抢蜃珠,但他不了解抱蛛。
抱蛛得了蜃珠之后,生死环抱,除非进食,否则不会撒开,哪怕一直不进食给饿死了,也是天然用来保管蜃珠的陈列架子,打碎了玻璃罐无所谓,只要抱蛛在,蜃珠就在,所以这种抱蛛又被称作“蜃珠台”——她当时拿节竿打碎了玻璃罐,又故意放狠话,让那人以为她是“宁可毁了蜃珠也不让人夺走”,果然把那人骗过了。
“今晚的事,准备怎么弄?”
说到正题了,孟劲松神经一紧,略一迟疑,还是按照事先想好的答:“暂时没法弄。”
他并不去看孟千姿的脸色,先说自己的看法:“咱们山鬼,从来没有敌人,今晚的事,是个特别蹊跷的个例,没有锁定的方向,也没有范围,除非那人再出手,不然真没法查。”
孟千姿沉吟。
其实她也有这想法。
山鬼这许多年来,没有对家,也没得罪过谁,她从小就经常溜出去闲逛,也没见被人绑架,所以从来没起过什么聘请保镖的念头,反正自己一身功夫,孟劲松又是经常伴随左右的,说到被攻击,今次还真是第一回,而且深夜进山是事出偶然,根本也不在行程之内,对方蓄意伏击的可能性不大。
辛辞插话:“今晚的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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