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发麻了,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三娘没有喊苦喊累,抿了抿嘴,在心中鼓励自己。和她比起来,走路的田一、张铁柱更累,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坐在青驴上的三娘自认为更加没有资格。
赶路很无趣,千篇一律的山林风景早就看得没有新意,三娘一开始还有心思找话题聊天,渐渐地就不想说话了,闷葫芦张铁柱不是聊天的对象,田一不会主动找话题……三娘喝了一口水,她越发不想说话了。
她的目标是山中一个无名小村,村中人口不多,也就五十多户人家,大小加起来二百多人。这个村子甚至不在安平镇的管辖之内,村中丁口不属于大齐朝,他们是前朝遗民,祖上曾经是康雍帝铁卫,因为种种原因,避居山林,一过就是好几代人。
他们也不是完全避世,也会下山于山下采买一些物资,买卖一些货物。两年多前,三娘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五个月的时候,她去街上没东西遇到了拖着猪肉来卖的山村人,看他们那么好的猪肉却被人宰,对方低价贱买,三娘有些看不过去,正好家里面也要肉,她就横插进生意中把肉全买了。
先生给的生活费充裕,时逢冬月,正是做香肠的时候,三娘多买些肉正当宜。因为肉好,是正儿八经养了一年的土猪,吃的不是催肥的饲料,猪本身不是狂长膘的改良品种,那年做出来的香肠是三娘成年后吃吃过最好吃的香肠,用砂锅给先生做了一顿煲仔饭。
那时候的先生还没有和三娘谈恋爱,为人比较矜持,嘴上根本就没有夸奖三娘,但从他的行动中三娘就知道,煲仔饭好吃!先生很捧场,砂锅里不剩一粒米饭就是最好的证明。
山中人纯朴,性情耿介,因为三娘相助,他们之后下山都会看望三娘,一来二去的就成为了朋友,三来四去的就成了合作关系——他们养猪、供货,三娘收猪、卖肉——合作得非常愉快。
出山的路上,三个男人在赶路,一个年长的四十开外,两个年轻的二十出头,穿着短褐、挑着担子,担子两头沉甸甸的,竹筐里装满了东西。
“阿山伯,不用这么赶着,以我们的脚程,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够到三娘子家。”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笑起来一口白牙的年轻人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油汗,抬起头,视线穿过树枝树叶看到天空,估算着时间,还早着呢。
阿山伯年过四旬,鬓边头发花白,眼角皱纹深深,笑起来牵动了嘴角的纹路,看着会苍老不少,“我们要么早点儿过去,要么晚些,别让三娘子留我们吃饭,给她添了麻烦。”
另一个年轻人嘟囔着,“三娘做饭很好吃啊。”
阿山伯哈哈一笑,“是让人惦记,但也不能给三娘添麻烦,知道了吗?”
两个年轻人点头答应了。
叮叮当当,铜铃阵阵,三个人面面相觑,心中升起疑惑,是不是有人进山了?
疑惑存心中继续往前走,年轻人眼睛尖,皮肤黝黑的杜子良一下子看见了往进山方向走的三娘等人。杜子良喊着,“阿山伯,三娘子来了。”
阿山伯眯着眼睛朝前看,“哪里哪里?”
杜子良,“那棵红色的蔷薇看见了吗,往那个方向看,娘子带着幂篱,很容易看见。”
按照杜子良的提示,阿山伯朝着那个方向看,眯着眼睛努力从一片模糊的景象中辨认着。看见了!“是三娘子,是三娘子,我看见了,她今天进山了啊!我们往前走走,去迎三娘子。”
两个年轻人点头,跟在长辈的身后往前走,他们常年在山中行动,已经习惯了山林里面高低不平的地面,走得极快。不用田一提醒,坐于高处的三娘瞧见了他们几个,伸高了手挥着,“阿山伯,子良,文俊。”
两方人马很快就汇合了,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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